“留兒!”
這時,被趙奶娘送消息請過來的姜二爺大步走進院中,王家大舅和二舅在后邊匆匆追著。孔氏看到丈夫,嚇得一用力把指甲片摳了下來,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姜二爺邁步穿過眾人,彎腰抱起自己的小閨女,又抬手給大閨女擦了擦臉上的臉淚,怒聲問道,“凌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夫,都是誤會……”孔氏忍著疼,挪動肥胖的身軀想擋住姜凌。
姜凌豈是她能攔住的,他閃身到了父親身前,爆豆子般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最后提醒父親,“請父親息怒,絕不能因鋪子的事情擾了外婆的大壽,否則兒子和留兒萬般不安。”
“是啊二哥,事情都說清楚了,誤會也解開了。”閆氏生怕二哥掀了桌子,這事兒他可不是沒干過。
王二舅也聽明白了,上前勸和道,“妹夫,都是二哥的錯。留兒莫怕,看二舅給你做主。”
聽到爹爹氣得呼呼直喘,姜留也怕他沖動,立刻決定撤退。她抬手環住爹爹的脖子,軟糯糯地道,“爹,留-兒-想-回-家。”
“留兒這是嚇著了,二哥,咱們帶她回去吧?”閆氏連忙道。
姜二爺輕輕拍著閨女的背,冷冰冰地對王老夫人道,“清荷死后,您老怕姜家貪了她留給兩個孩子的嫁妝,讓人都抬回王家,鋪子也由您老管著。以后您也不必再將東西送回來,小婿雖然無能,但兩個閨女的嫁妝還是出得起的。您老萬福,壽禮已送上,小婿就不再這兒給您添堵了。”
說罷,姜二爺也不看已經撐著椅背顫巍巍站起來的岳母,轉身就往外走。
“外婆萬福,凌兒改日再來給您磕頭。”姜凌齊了禮數,立刻轉身,跟上父親和妹妹。
被爹爹抱著的姜留真要哭了,爹爹不要鋪子和嫁妝,可那是她姐姐心心念念的嫁妝,是姐姐的底氣啊!
王大舅和王二舅上前阻攔,若真讓妹夫這么出去,事情就麻煩了。他們這一攔,姜二爺的火氣全撒在了他們身上,一巴掌呼啦倒倆后,姜二爺大步走了。
看著被仆從扶起的王家兄弟,眾人目瞪口呆。康安城第一美男子發起怒來,竟如此嚇人。
閆氏看著二哥瀟灑無比的背影,心中著急。二哥啊二哥!那是燕兒和留兒的東西,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啊,可不能就這么走了。
于是,閆氏笑著對王老夫人道,“嬸子,我二哥心疼孩子,語氣重了點,您老千萬別生他的氣,我回去就告訴母親,讓母親責罰二哥。我二嫂留給兩個孩子的嫁妝、田莊和鋪子,本來就是您給二嫂準備的,我二嫂走了,您收回來也應當應分。過幾天就是我二嫂的忌日,勞煩您老派人去姜家墳上跟我二嫂說清楚,免得我二嫂在天上惦記著。書夏跟她管鋪子的爹娘也是您老給我二嫂的陪嫁,我們就不帶回去了。”
出嫁女兒的嫁妝,是女兒安身立命的根本,哪有收回的道理,閆氏這是拿話扇王家人的臉呢。若她們真留著嫁妝不還,誰家還敢娶王家女?孔氏和孟氏的臉色極為難看。
“留兒那孩子體弱,別再嚇出病來。”閆氏可不管她們的臉色,抬手拉過傻了的三侄女,“給你外婆磕個頭,咱們這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