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留笑彎了眼睛,祖母這么輕易就答應下來,委實讓她覺得意外。
姜松不解,讓人將留兒帶下去,屋里只剩他們哥仨后,才問道,“母親為何要讓留兒跟去?”
姜母緩緩道,“只有留兒跟著,為娘才能放心。”
這是何道理?哥仨都愣了。
“因為姜裘、盧定云、鴉隱和姜寶這群人,為娘一個都不放心。若留兒跟著,凌兒必定也會跟著。凌兒年紀雖小但心眼極多,姜裘他們都聽凌兒的,有他跟著才穩妥。”姜老夫人說出她的顧慮。
經過上次牢獄之災,姜松對姜凌的本事極為信任,便道,“那讓凌兒跟去便是,留兒留下。”
姜凌不是楓兒的親生兒子,姜老夫人怎能放心,“留兒與楓兒最親。一旦遇到險情,留兒不會拋下她爹,凌兒不會不管留兒,這樣楓兒才能安穩歸來。”
姜二爺明白了母親的顧慮,安慰她道,“娘放心,他們這幫人都遵信重義,遇到危急他們不會不管兒的,凌兒更不會。”
“你信得過他們,娘信不過。兒行千里母擔憂,康安城太平,不見得這一路都太平,為娘得為你考慮周全。你長這么大,就從來沒離開過娘……”姜母說著,眼圈就紅了。
姜槐也道,“母親說得有道理。裘叔他們進府還不到一年,兩位武師更是連半年都不到,二哥帶上凌兒和留兒上路,的確更穩妥些。大哥,若咱們小時候有這樣出遠門的機會,你想不想去?”
當然想。姜松抿抿唇,“可留兒她的身子還沒好利索,萬一她病在路上如何是好?”
姜槐笑道,“有二哥在,母親必定要事事安排妥當,留兒跟著能吃多少苦?”
姜松也只得點頭,“也好,我明日便派人去打聽南下的大船,再多為留兒訂一個房間……”
姜二爺打斷大哥的話,“我想騎馬去,騎馬一來是快,二來也可在路上練習馬術。”
姜松不贊同,“不妥。此行三千余里,若全程騎馬,行至泉州后必定人馬疲憊,不只馬術練不好,書也讀不好。當初父親自泉州進京趕考,便是先走一半陸路,在杭州改為乘船,沿運河一路至康安。二弟也這么走,乘船途中務必要將《武經七書》融會貫通……”
姜母道,“你大哥說得在理,就這么辦吧。你們走起來就知道,坐大船比馬車舒坦。楓兒莫擔心盤纏的事,為娘這里還有些……”
娘親手里還有沒錢財,姜二爺豈會不知,他立刻搖頭,“若要母親典當嫁妝,兒寧愿不去。母親放心,兒找人借足盤纏上路,回來后慢慢還他們便是。”
姜槐道,“二哥先別急,咱們先算出此行需要多少盤纏,看差多少再找人周轉也不遲。”
商量了半夜后,姜二爺回到西院,見自己屋里的燈亮著。推開門發現,兒女們都在房中,便問道,“怎么還不睡?”
姜凌站起來,不容拒絕地道,“兒也要去泉州。”
還真讓母親才找了。姜二爺想逗逗兒子,便一本正經道,“你大伯怎得都不同意留兒去,不過你若想去,應能成。”
啊?姜留的小臉立刻苦巴巴。
妹妹不去了,他還去干什么?姜凌立刻道,“妹妹不能去,若我還跟著去,妹妹會更傷心的,兒也不去了。”
這臭小子!姜二爺不想再搭理他,轉問大閨女,“你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