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燕看了一圈,發現雅正夫人婚床很大很漂亮,梳妝臺很精致,比她娘親的還要精致。這讓姜慕燕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她紅著眼圈回到娘親房內,坐在床邊默默垂淚。姜留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只得默默陪著。
待到三月初八這日一早,聽著老管家厚叔一口一個“吉星高照”地講著,看著二進院西側的小院內架起的大鍋,姜二爺才有種自己又要娶親的真實感。用罷早飯后,賓客們陸續登門,姜家的歡聲笑語傳到了西鄰院中,起身去刑部衙門的孟回舟臉色極為難看。
他剛到刑部,便被降職為刑部郎中的安云昌拖進了僻靜的公文房中。安云昌低聲道,“索永平去逢春藥鋪治傷了,這些日子他與姜楓家的老奴打得火熱,還稱兄道弟一塊吃酒!”
索永平是刑部內負責管理庫房的小吏,當年刑部大火時他就在刑部庫房內,為了救火被燒傷了臉和胳膊,只得閉門家中養病,已多年不曾外出。孟回舟皺起眉頭,索永平怎會和姜家人跑到一塊去?
安云昌急道,“姜家那老奴一直借著逢春藥鋪,查當年刑部失火的案子,莫非是索永平說了什么……”
孟回舟打斷他道,“索永平能說出什么?”
索永平僅是管理庫房的小吏罷了,他什么都不知道,這也是他能活到今日的主要原因。安云昌卻依舊不放心,他壓低聲音道,“你說他會不會偷藏了什么重要公文,或者當年察覺了什么?”
孟回舟堅決搖頭,“他那本事,也沒那點膽子。”
“萬一呢?”安云昌依舊不放心。
“沒有這個萬一,你沉穩些,莫自亂陣腳。”孟回舟正煩著,無心再與安云昌在這里說車轱轆話,便轉身出了房門。
他走了后,安云昌呸了一聲,低聲罵道,“你沉得住氣,是因為臟活累活都是我干的,查也是先查到我的頭上,出了事兒還不是讓我頂著!”
這次他可不能再聽孟回舟這老匹夫的,他得自己想辦法,最好是除掉索永平以免后患。若要動手便事不宜遲,最好趁著姜楓成親這日動手。安云昌拿定主意,邁大步走出房門。
安云昌這邊謀算著怎么除掉索永平時,姜二爺已吹吹打打地將雅正迎回了家門,拜堂后用紅絲綢扯著她進了洞房。
待喜婆撒了棗兒栗子說了一通吉祥話后,看著坐在床上的雅正,姜二爺手腳都沒地方放了,干脆利索地道,“你先歇著,我去前院謝客。”
說罷也不待雅正夫人回話,姜二爺便匆匆出了新房,好似一刻也不想多待。見他此等做派,蕭夫人便皺起了眉頭,丁夫人卻笑吟吟地道,“你們瞧見沒,新郎官的耳朵都羞紅了。”
哪有!蕭夫人心中嘀咕一句,卻沒有吭聲。陳氏立刻接了話茬,“我二弟的耳朵再紅,也沒二弟妹的臉紅呢。”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