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子時,駙馬黃隸親自送姜二爺出公主府,在府門前話別時言道,“我與武安侯雖未同場殺過敵,但也與他老人家一見如故,也曾與凌兒的生父牧遠賢弟以誠相交。四月五日認義子堂上,勞煩二弟給愚兄留個位子。”
姜二爺不愿與皇親國戚走得太近招人猜忌,所以姜家的請帖并未送到仁陽公主府來。但今日突生變故,姜二爺不得不親自登門解釋,現在黃隸又開了口,這張請帖是必定要發了。
因知道黃隸不喜客套,姜二爺也不多費唇舌,拱手道,“一定。到時黃大哥帶著孩子們過來玩。”
孩子可以帶,你老婆仁陽公主就算了,四月初五姜家要恭迎兩位皇子,再來一位公主,他們實在招架不住。
黃隸會意,笑著拍了拍姜楓的肩膀。
躲在暗處的孟二見到姜楓與黃隸勾肩搭背,心里更沒底了。待黃隸進了公主府后,他繞到下一個街口,攔住姜楓。
因知道姜二好面子,孟二便給足他面子,拱手客氣道,“尋禮知姜大人公務繁忙,本不該打擾大人。但尋禮事出有因,可否請大人屈尊降貴移步茶樓,聽尋禮說兩句話?”
姜二爺心中呵呵,臉上也呵呵,干脆利落地拒絕,“不能,本使公務繁忙勞累一日夜,要回府睡覺。”
孟二用力抓緊韁繩,壓住上前抽他幾巴掌的沖動,淡笑道,“你我兩家毗鄰,愚兄也正要回府,與二弟并馬同行可好?”
沒意思,才懟了一句,就不叫大人了?姜二爺覺得掃興,雙腿一夾馬肚子,命令得勝繼續前行。孟二催馬跟上,徑直問道,“這么晚了,二弟因何事進了仁陽公主府?”
姜二爺真累了,懶得再與他動心眼兒,徑直道,“黃劍云在西市丟了錢袋,發怒帶人翻街找尋,我找到錢袋給他送了過來。”
“二弟果然是恪盡職守的好官,難怪萬歲經常稱贊你。”傻子才信你的鬼話!孟二心中狂罵,面上卻無比真誠,“二弟深夜造訪公主府,只為了一個錢袋?”
“不錯,我是恪盡職守的好官。”姜二爺回道。
這廝雖然頂了烏紗,但還是跟之前一樣欠揍!孟二不再繞彎子,徑直道,“嬌嬌她還是個孩子,請你高抬貴手,給她留一條活路。”
三弟被他殺了,父親被他逼得處處受挫,自己也被他陷害丟了官,現在他還要毀了孟家的第三代!若恨能變成刀,孟二現在心中的恨變作刀,足能將姜楓千刀萬剮!
姜二爺打了個哈欠,“爺忙著呢,才沒閑工夫斷她活路。”
自己都把他堵在公主府門口了,他竟還睜著眼說瞎話!孟二沉下臉,語氣也變得陰沉了,“既然如此,勞煩二弟撤了財神觀的案子。”
姜二爺納悶,“財神觀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