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一歪小腦袋,疑惑道,“我拿了嗎?”
《默義集要》相當于現在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她不考科舉當狀元,從來不看這類書的。
姜凌十分肯定,“昨日你拿著扇風了。”
這樣啊……
“我回去找找,哥走。”
姜留轉身就要跑,卻被哥哥一把拉住,“不急,慢慢走。”
姜凌一走,躺在床上的姜小樹又咧著小嘴兒,嗚哇嗚哇地哭了起來,可他的姐姐哥哥正忙著吵架,沒空搭理他。
姜留跑到哥哥的房中,左翻右找也沒尋到這本被自己拿去扇涼的書,送哥哥出門去書院后,她回到房中繼續找。
哥哥的書沒找到,她自己的小東西卻找到不少。姜留很是疑惑,“我這些東西是怎么跑到哥哥這里來的?”
書秋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她家姑娘隨手丟在這兒的,“要不,奴婢收拾好給姑娘裝回去?”
“也好。”姜留剛把自己的小布老虎抱起來,芹青便進來道,“姑娘,花想容的姜渤管事在府外求見。”
姜留把小布老虎放下,立刻進入工作狀態,“讓他到前院書房等我,你去把五姐姐也請過去。”
前兩日,爹爹曾問她賺錢做什么,姜留當時腦袋瓦特沒答上來,但事后她就想明白了。爹爹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花錢只管從賬房取,家里人從來沒短過他的銀子,但府里其他人可沒爹爹的待遇。
府里銀錢并不寬裕,若沒有娘親留給她和姐姐的嫁妝鋪子做填充,只憑府里每個月給她的那幾百文零花錢,姜留根本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別提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了。所以,她還是得賺錢,只有自己有錢了,花錢時才能理直氣壯。
三叔忙里忙外地管著府里的庶務,手里過的銀子最多,但他卻是家里最節儉的。有一次,姜留和姜慕錦見他在南市石場里轉悠,相中一塊五兩銀子的太湖石,圍著轉了五六圈都沒舍得買。當時五姐姐就說,她想多賺些錢給她爹買石頭,想買幾塊就買幾塊。姜留的想法與五姐姐一拍即合,所以現在姜家最小的兩個姑娘,忙著開鋪子賺錢。
姜槐跟了幾回,便放心地把兩處脂粉鋪交給了閨女和侄女管著。現在花想容的管事進府報事,不找三爺不找管家,只找六姑娘。
姜留和五姐姐與管事商量生意上的事,又去鋪子轉了一圈,解決了一些看似不重要,卻十分影響顧客體驗的小問題后,倆人回府用飯、午睡。
姜留睡醒后,書秋進來給她穿衣裳時,笑嘻嘻地道,“姑娘,柴八公子和黃大公子來了。”
姜留看了一眼桌上筆架的影子,她現在已經學會根據太陽的位置和物體的影子來判斷時辰了,現在還不到申時呢,“這個點書院還沒散學吧?”
書秋搖頭,“柴八公子應沒去書院,他……瞧著甚是凄慘。”
凄慘?姜留立刻快步向外走去,想看看柴林桑怎么個凄慘法。待她看到臉腫成豬頭、上嘴唇像掛了一跟香腸的柴林桑,第一反應是果然凄慘,第二反應是有點可笑,他旁邊的黃劍云笑得快不成樣子了。
姜留上前問,“柴八哥,你這是怎么了?”
腫成豬頭的柴林桑嘴疼不好說話,旁邊笑得東倒西歪的黃劍云解釋道,“他跑去捅蜂窩,被蜂蟄了。我當年捅一個比他捅的大一百倍的蜂窩,也沒被蟄成這樣!”
看著柴林桑可憐又可笑的模樣,姜留問道,“八哥怎么不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