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舟臉色一沉,“安兄,你莫胡亂攀咬,我何時讓你放火了?”
安云昌急急道,“萬歲命徹查肅州貪墨案,杜大人丁憂,刑部由你和姜侍郎說了算。是你跟我說,那案子牽一發動全身,要盡快想辦法結案。我當時問你該如何結案,你說……”
“我說了什么?”孟回舟沉穩地倒了杯茶。
孟回舟說了什么?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撥了撥油燈的燈芯!基于多年的默契,自己立刻會意,著手準備一把火少了肅州貪墨案的所有人證物證!安云昌瞪著孟回舟,越想心里越怕,“好啊,原來你在這兒瞪著我呢……”
孟回舟抬手拿起了剪刀,嚇得安云昌色變,跳起來向后退了幾步,大聲喝道,“你要干什么,來人!”
在就埋伏在室外的安家護衛和管事立刻破門,護住安云昌,孟家的護衛也沖了進來,站在孟回舟一邊,雙方劍拔弩張。
孟回舟毫不慌亂,用剪刀剪掉了廢燈芯,油燈中的火苗變大,屋內明亮了起來。孟回舟抬眸看著安云昌,緩緩笑了,“安兄為何如此草木皆兵,你我相識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
說罷,孟回舟抬手,示意身后的護衛都退出去。安云昌定了定神,才讓自己的人也退了出去。此時已算撕破了臉皮,安云昌也不再客氣了,冷聲道,“你的為人,我清楚得很。你緊貼著姜冕,靠著姜家的關系一路爬進刑部,臟活累活讓我和姜冕干,你處處做好人。得知即將升任閣老的杜大人有意提拔姜冕為刑部尚書,你起了嫉妒之心,設計將姜冕殺死,自己上位!呵~”
安云昌冷笑一聲,繼續道,“說我無能,你便有能了?若你有能,怎會連刑部尚書的帽子都沒戴穩,就被連降三級,落得如此下場!”
孟回舟不急不慌地轉著茶杯,“時至今日,安兄何必還要逞口舌之勇?你想不想破這一局?”
“想!但……”
安云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回舟打斷了,“若要破局,你就留書自盡!”
“憑什么!”安云昌一下又跳了起來,失聲叫道。
“就憑……”孟回舟緩緩轉了幾下茶杯,才道,“你收了肅州知府付開文的金錠和銀票。”
安云昌瞳孔一縮,便聽孟回舟繼續道,“我方才就說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