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姜二爺跟三弟碰了碰碗。
兄弟倆端著碗看著大哥,姜松則道,“你這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全靠運氣。”
姜槐笑著把自己的碗往大哥的碗上一碰,“但是二哥碰對了,這就說明運氣到了咱們這一邊。”
也對,姜松把自己的碗與兩個兄弟的碰了一碰,哥仨都笑了。喝完湯,姜松道,“明日就是四月初四了,咱們把別的事都放一放,準備后日的認義子之事,迎兩位皇子入府,容不得絲毫馬虎。”
“是。”
“是。”
哥仨分開后,姜二爺回到西院,見正房東里間的燈還亮著,他快步進屋,才發現雅正已經睡熟了。往日不管他多晚回來,雅正總會等著,今日她睡得這般沉,應是昨日在寒山觀受了驚嚇的緣故。姜二爺不忍上床擾她好睡,便轉身出屋想去找兒子一起睡。
他一進房門,姜凌便醒了。見父親走了進來,姜凌以為他知道自己這兩日一直在等他,所以才過來看自己,便起身點燈,問道,“父親剛回來么,現在什么時辰了?”
“快丑時了吧。”姜二爺打了個哈欠。
這么晚父親還過來,讓姜凌很感動,他起身道,“父親累了吧,您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兒再去尋您,此時也不急于一時……”
還沒等姜凌說完,姜二爺便趴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姜凌繃著小麥色的臉,盯著父親看了一會兒,才氣呼呼地揮滅蠟燭,爬到床的里側睡了。雞鳴時分姜凌醒來,盯了睡得正香的父親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到書房讀書,然后去花園晨練。他練得通身是汗時,被涼亭內的祖母喚了去。
“你父親昨晚在你那里睡的?”
姜凌以為祖母為這事兒不高興,便解釋道,“昨晚父親近丑時到了孫兒房中,倒頭便睡。孫兒本想勸他回西院的,可實在不忍心,因為父親看起來似是累壞了。”
誰知姜老夫人卻樂呵呵的,“這幾日你父親確實辛苦,讓他睡吧,你待會兒回西院梳洗,梳洗后再過來用膳。”
“是。”回西院梳洗就能見到妹妹,姜凌當然開心。
姜凌到了西院,才知母親也剛剛起來。雅正一夜好睡,醒來后才知道二爺睡在了兒子那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地去了北院,等著被婆婆訓教。
姜老夫人聽說她昨晚睡得沉,連丈夫回房都不知道,卻一點不生氣,還招呼她在身邊坐下,讓雅正有些受寵若驚。陳氏看著心里就不舒坦了,開口道,“二弟妹夜里睡得沉,二弟回來都不知道,長此以往也不是法子,依我看還是盡快將西院的跨院蓋起來吧。”
她這話一出口,一屋子人都安靜了。姜留小臉一沉,西院燒掉的跨院是給爹爹的兩個小妾住的,伯母這話的意思就是:既然二弟妹伺候不了丈夫,就給二弟納妾吧。這話莫說母親,就是姜留聽了都不高興。
不過祖母在這里,還輪不到她說話,姜留抬頭看祖母。閆氏則向二嫂投去了安撫的眼神兒,雅正正低垂著眸子,沒有接收到她的好意。
二兒媳進門還不滿一個月,她這當大嫂的就當著孩子們的面,提給二弟納妾的事,實在是不像話。姜老夫人看了大兒媳一眼,才環視眾人道,“明日就是初五了,今日務必將明日要做的事捋順清楚,快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