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見此嘆了口氣,問道,“說罷,你倆哪個惹禍了,惹了什么禍?”
這禍應該算是爹爹惹出來的吧?姜留用小胳膊碰了碰爹爹的腿,示意他頂上去。
姜松把侄女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接過姜猴兒遞上的茶,垂眸慢慢飲著。
姜二爺牙一咬心一橫,轉頭道,“留兒回去告訴你祖母和母親,就說為父今晚要和你大伯在前院用飯。”
“是,大伯我走了。”姜留轉身,一溜煙跑了。
姜二爺又吩咐姜猴兒去備飯,才挪到大哥身邊嘿嘿,“大哥……”
姜松臉一沉,把茶杯放在桌上,“莫繞彎子,直接講。”
姜二爺定住,吞吞吐吐道,“箏兒今日去聽書樓后來,說一個書生熱心又有學問,不過她可沒說相中人家……”
女兒那般靦腆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不是相中了?姜松心中歡喜,連忙問道,“是什么樣的書生?”
姜二爺用腳踢著地上的磚縫,小聲道,“叫廖傳睿,他五月初曾來咱們府中拜會過一次,大哥當時忙著翰林院的事,沒遇著。”
姜松回憶一番,便知二弟為何這般模樣了,“就是你提過的,那位樣樣不妥的張大人的門生?”
姜二爺用力點頭,“就是他。”
姜松嘆了口氣,“除了長得不入你的眼,他還有何不妥?”
姜二爺立刻道,“他二十二歲,論年紀早應該成親了。若沒有成親,那一定是張大人對他的婚事另有安排,他跟箏兒一點也不般配!”
姜松卻道,“話雖如此,但難得箏兒相中一個,你先尋人問明白他是否已經成親或訂親。若是沒有,待他中舉后便請過來,愚兄也見一見。若是合適,再問一問張大人的意思。就算張大人對他的婚事已有打算,應也不會反對這門親事。”
張文江只有一女,已與應天府尹何贊道之子訂親。所以張文江若對廖傳睿的婚事有所打算,也應是為了籠絡住他。那么,讓廖傳睿娶二弟的侄女,在張文江看來應是一舉兩得。因為二弟在京兆府做事,可算是張文江的心腹。
見二弟一臉不情愿,姜松便道,“二弟,箏兒年紀不小了,又是庶出,想尋一門合適的婚事并不容易。張大人既然器重廖傳睿,說明此人定有過人之處,你不可以貌取人,小看了他。”
姜二爺打心眼里覺得廖傳睿配不上自己的侄女,但他還是聽大哥的話,乖乖跑去找周其文打聽。
得知廖傳睿沒成親也沒訂親,姜二爺只覺五雷轟頂,被炸得不輕。
姜松卻上了心,等不到秋闈之后便跑去廖傳睿落腳的長榮客棧,遠遠相看了他一番后,便與二弟道,“這不長得還成么?”
姜二爺……
姜松越看越滿意,立刻派人去襄邑悄悄打聽廖傳睿家的情況,若是家門也合適,待他秋闈出來,姜松就讓人探一探的口風,盡快將這門親事定下來,免得被他人捷足先登。
看著大哥疾風速雨般的一連串舉動,姜二爺心中憋悶,這份憋悶只能與閨女說,因為他的憋悶,只有留兒能懂。
姜留聽后無語一陣兒,才道,“因為爹爹那樣說,讓大伯以為廖傳瑞長得跟伏九叔差不多。待大伯見了后,竟發現他比伏九叔長得好,可不就覺得還成么?”
姜二爺聽完,更覺得郁悶了。
姜留見爹爹這樣有些不忍,便勸道,“爹爹,其實除了樣貌,廖傳瑞樣樣都不錯。”
“爹知道。”就是因為這樣,姜二爺才更覺得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