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強調道,“我是說‘做得好’了,管不好許就只有一二十兩。”
一二十兩已足夠她吃穿花用了,姜慕箏與姜留商量道,“六妹妹,我可否跟著你學打理鋪子?”
“當然可以。”姜留應得十分痛快。廖家是商賈出身,二姐姐學會了這些,以后到了廖家與婆婆相處會更有共同語言,也能幫著打理家里的田產和生意。
訂下了大事,姜慕錦的小嘴兒又開始不饒人了,嬉皮笑臉道,“二姐姐肯定想著學會了管鋪子,去了夫家就能做姐夫的賢內助了。”
姜慕箏確實有這個心思,她羞得滿臉通紅,咳嗽一聲說起旁的,“算著日子,紹興的信應該到了,也不知道大姐生的是男是女。”
大姐是投胎,是男是女都好,紹興的信遲遲不到,許是她們的大姐夫秋闈未中。姐妹幾個對對眼神兒,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猜測。姜慕燕輕聲道,“此事長輩們不說,咱們不要去問。”
姜慕錦小聲道,“大姐夫三年后也才二十三,不算大。”
這不是年紀大不大的問題,是伯母陳氏天天夸海口,說她女婿如何用功如何聰明,一定能考中。現在大郎哥中舉了,二姐夫也中舉了,若大姐夫不中,等他再來岳父家時,就有些尷尬了。
得知小閨女把南市的胭脂鋪給二姐做嫁妝,雅正覺得很是妥當,閆氏也極為開心,細帖擬好后交媒人送到男方家,緊接著便是下定禮、送聘,一直忙活到九月底,廖傳睿和姜慕箏的親事算是真正訂了下來,只待明年十月二十六迎娶了。
而此時,紹興李家的喜訊:姜慕容產下一女,母女平安。喜訊中并未提及李正秋中舉之事,那便是沒中。陳氏失落之余,帶著給女兒準備的三大車東西,與長子一起南下,回娘家、看女兒。
嫡母走后,姜慕箏便借機請求父親,讓她去八里莊向姨娘報喜。姜慕箏的姨娘去年春被姜老夫人打發去田莊,至今已有一年半了。因八里莊離康安百余里,所以自去年一別,姜慕箏還從未見過生母。姜松也沒攔著,派管事和護院護送庶子庶女去八里莊,好熱鬧的姜慕錦也央著同去。
姜留也想去的,但最近康安局勢動蕩,她忙得脫不開身。
京兆府派去肅州酒泉的差官回京后,證實了郎超和被郎超坑殺的幾十條性命均是來自酒泉縣外盤山村,并非郎超聲稱的契丹探子后,郎超的罪證被坐實,判斬刑,株連三族。
郎超被判后,右羽林衛大將軍馮現安犯失察、御下不嚴等十多項罪責,至于馮現安該如何治罪,朝中爭論不休。御史大夫荊吉良帥眾御史與秦天野一黨在朝堂之上舌戰幾十回合,終于在景和帝和太傅尹騫的支持下站了上風,景和帝斷定馮現安曾立下的戰功不可抵過,剝去官職,家產充公,貶為庶民。
與馮現安一同被治罪的,還有右羽林衛中屬于馮現安嫡系的十余名副將。這些人或被貶或被殺,其家產充公,奴仆被發賣。牙行內多了許多待賣的奴仆,坊市內增了幾十上百家待轉手的商鋪。
姜留忙的便是置產、買鋪子。她不只給自己買,還要給哥哥買。買鋪子容易,但想買地段好的旺鋪,就要與人明爭暗斗,姜留每日早出晚歸,拼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