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菊芳應下,站到了劉溪身邊,劉溪暗暗咬牙,帶著盛婆子和菊芳出了雅間。
咬著筷子的劉瀾鬼靈精怪地問,“娘,她是奔著劉君堂來的吧?”
柳如煙沉下臉,“不懂規矩,你該給她叫什么?”
劉瀾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娘,姑姑是奔著劉君堂來的吧?”
柳如煙垂眸道,“不要亂說,她是出門來取符水的。”
劉瀾撇撇嘴,“娘,女兒也吃飽了,想出去轉轉。”
“去吧。”柳如煙明白女兒去做什么,并不攔著。待女兒出去后,她示意丫鬟去門外守著,才給兒子夾了一塊炸的金黃的芋頭,溫和道,“申兒,娘知道你現在受了不少委屈,娘也心疼……”
“兒沒受委屈!”劉申變聲期嘶啞的嗓音著濃濃的抗拒。
柳如煙并不在意兒子的態度,繼續道,“你爹如今那副樣子,咱們娘仨是指望不上他了。娘與你外祖父商量過了,再過兩年娘便送你出京到你外祖父那邊去,跟在他身邊學做事。”
劉申心思一動,語氣軟和了些,“兒跟著外公做什么?”
“娘的傻孩子。”柳如煙溫和勸著,“人生不只有當官這一條路,你踏下心來跟著外公讀書,只要你詞歌賦寫得好、文章做得好,照樣能著書立說、出人頭地。屆時,旁人說起你只會提起你的學識和才華,而非你是誰的兒子。你本就聰慧過人,只要肯用功,三十歲之前必能功成名就,載譽而歸。”
劉申眼里迸出亮光,“娘,兒今年就去。”
柳如煙輕輕搖頭,“還……”
“那兒要等到什么時候?兒如今在府里在國子監已無立足之地!再留在康安也是浪費時日……”見母親臉色沉了下來,劉申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劉瀾跑到院外時,發現劉溪正低著頭在風華樓小園中找尋什么東西,便上前問道,“四姑姑在找什么?”
劉溪故作鎮定地抬眸,“沒找什么,我只是瞧著地上鉆出的小草芽很是歡喜罷了。”
說謊!當我是瞎子么?你臉上哪有一點歡喜的樣子!劉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繡花鞋使勁碾著地上剛鉆出的小草,我讓你看!
劉溪找了一圈后,失望又惶恐地跟著大嫂上馬車回府。
待回到房中關緊房門,菊芳才將藏在袖中的信件遞到柳如煙面前,低聲道,“夫人,這是四姑娘藏在禮品盒的書信。”
柳如煙輕哼一聲,抬染著豆蔻的細指抖開信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信尾的“溪”字落款上,諷刺道,“真是……不知廉恥。”
菊芳歡喜道,“有了這封信,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