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璣司?”
風粼粼覺得,他應該是走神了。
她對著那個嘴角勾笑雙目失神的男人試探的擺了擺手。
那雙冷硬的眸光又回來了。
天璣司強作淡定,遮掩著自己的情緒,眼前的姑娘眉目涼薄,多半時候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渾身透著一股子不屬于她那個年紀的深沉。
兩人雖然相似,但終究不是一人。
……
“去見過掌門了?”
兩人枯坐,天璣司先展開了話題。
風粼粼點了點頭。
“掌門可有指點?”
風粼粼覺得,應該是有的,“品茶?呵,做人!”
天璣司的神色并無意外,這丫頭的功夫可與自己平手,掌門也未必還有東西教她。
“掌門可還對你說了些別的?”他的眸子里熱切分明。
風粼粼笑了,“天璣司膽量如何?”
“什么?”他凝惑的時候,看著也沒那么嚴厲了。
“掌門還和我談及了一個天華門的禁忌之人!禁忌之事,只有膽子大的人才敢議論。”
天璣司驀地垂下了眸子,“你對那人很感興趣?”
她苦澀道:“掌門非要提起,我只能聽著不是?”
風粼粼見天璣司的表情明顯黯淡了下去。
“掌門都說了他什么?”
這可一點都不像天璣司的作風。
風粼粼想了一下,“不受教化!”
天璣司終于無法仿若無事的繼續坐下去了,他起身背對著風粼粼,似乎不敢看她。
站立良久,他才終于哀怨一嘆:“師兄的確是一個我行我素,自由無束之人!”
風粼粼嗤笑一聲,“這和不可教化有什么關系?……外面傳言,他是做錯了什么事才被天華門驅逐出去,而他被驅逐出門之前,就和天璣司一起在宮中做事,想來,他的事情,天璣司應該是最清楚了!”
天璣司負手而立,“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
……
風粼粼如著驚雷,天璣司的這一句話,幾乎證實了她以前所有的猜測,
天璣司,應該猜出了她?
可她,該不該承認?
……
她涼涼一笑,“天璣司說笑了。”
他轉過身來,面色肅然,“本司從不與人說笑。”
……
兩人靜默對視,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速度。
時間仿若定格,嘀嗒嘀嗒的慢了下來。
天璣司緩緩的走到了風粼粼身邊,他身上強迫的氣勢逼的她不得不站起身來。
天璣司動作生澀笨拙的撫了撫她的眉梢,雖然距他上次想做這個動作已晚了二十年,但此刻,也能稍稍拂去一些他心中的遺憾。
“禁忌之人,必然是見不得光的,以后莫要和人再說了……”
風粼粼滯在原地,他從天璣司突兀的行為中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情緒,雖然好像并無敵意,但她依然不敢去信任他。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燒毀了那個原本寧靜祥和的宅院,也燒掉了她的庇蔭大樹……
“去吧!”
天璣司收回了手,“有些事,終究是要自己去尋找答案的!”
……
風粼粼并未對天璣司所說做出任何回應,只推手一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