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傾城立刻生笑,剛要道謝,又被洛長歡潑了一盆冷水,“憑什么你騎馬,她坐馬車?你可是天華門小師叔,哪有給她讓位的道理!既然薛小姐是求我們幫忙送她回去,那就委屈委屈吧!”
……
風粼粼并沒有配合洛長歡的故意刁難,剛想轉身上馬,就聽到馬車里一個低沉的聲音飄了出來,“進來!”
她抬眸往車里看去才敢相信,那個男人的眼神,的確是在自己身上的。
洛長歡突然又覺得蘇魘沒那么討厭了,得意的對著外面說:“薛小姐聽到了嗎?您死皮賴臉黏著的齊國太子殿下,也想和小師叔坐在一起呢!”
“不要胡說!”
蕭赫嗔怨的挑了一眼洛長歡,一是不想她總是招惹薛傾城,畢竟她是國相嫡女。二來,他聽著洛長歡的話,心里突然有些不大舒服了起來。
經洛長歡這樣歪曲一說,蕭赫也覺得這陣子,蘇魘對風粼粼似乎真的做了許多不像他作風的事。
蘇魘無動于衷的冷漠和洛長歡得意的嘲諷,讓薛傾城立時覺得沒了臉面,屈辱的眼淚圍在眼眶。可顧及相府聲威,她不允許它此時在眾人眼前掉落下去。
……
薛傾城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悻悻的走到了一旁,在與風粼粼錯身而過的那一刻,她忍著滿腹怨恨,冷笑看她,“你已經成了天華門的小師叔,那你為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天華門,非要跟……”她斜了車內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男人,“為什么又非要跟去皇宮呢?”
風粼粼只淡漠看著她,“不是我非要進宮,是陛下,請我去的。”
……
馬車內,蕭赫大聲吩咐了旁邊的一名奴才,“扶薛小姐上馬!一會兒進了渝都城后,直接將薛小姐平安送回國相府!若薛小姐有任何閃失,拿你是問!”
“是,三殿下!”
雖然蕭赫在給薛傾城挽著顏面,可她的最后一絲尊嚴已在心里土崩瓦解。
她這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突然發現,她好像也沒那么喜歡了。
她的心里現在只有恨,屈辱,和不甘。
而帶給她這些從未有過的屈辱體驗的人,正意氣風發……
這,怎么能忍?
……
見薛傾城咬牙上了馬,風粼粼便跳上了馬車。
她挑眉看著一手捧起書冊,似乎在專心閱看的安靜公子,忍不住嘖舌,“太子殿下的行事作風還真是神秘莫測?選招弟子大會當日薛傾城受傷你心疼成那個樣子,今日怎的就這般不會憐香惜玉了?”
蘇魘懶懶的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因為什么,小師叔真的不清楚嗎?”
“我清楚什么?”
風粼粼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而對面那兩個人也同樣滿頭霧水的看著她。
蘇魘嗤聲一笑,“不清楚,就算了。”然后便又專心的看起了書。
風粼粼干脆往后靠去,閉目反思了起來,自己清楚什么?
難道選招弟子大會當日,那廝是為了維護自己所以才故意討好薛傾城的?
她忽的睜開了眼,斜了一眼旁邊一臉神秘的俊美男子,想起了他不近人情把自己扔在劍陣看都不看一眼的背影。
怎么可能呢?
估計那廝是因為兩人的交易吧。
……
蘇魘余光注意到她的眼神從自己身上移開,又閉目養神了起來,平和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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