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會射箭嗎?”
藍楚楚搖了搖頭,“琴棋歌舞詩書都略通一些!唯騎射刀劍只見過,卻連摸都不曾摸過。”
凌郁抿唇,“我教你?”
他按著她的手,輕言細語,“左手持弓,右手勾弦,眼睛目視前方,舉起雙臂,兩肩自然下沉,穩定呼吸……”
說著說著,他忽然就想起了幾年前,他也是這樣一字一字,耐心認真的給丫頭講解醫書上面的內容。
丫頭學的很認真,所悟之處還會對著他甜甜一笑。
他很想再次看到那樣的笑容,出現在丫頭的臉上。
他回頭,卻發現自己的鼻峰已經貼到了藍楚楚細膩嬌俏的臉上,胸膛前一熱,又有些悶。
凌郁慌張跳下了馬,掩飾般連聲說道:“很,很簡單的,你可以試一試!”
藍楚楚點了點頭,剛要拉弓,箭頭卻不小心扎到了馬脖子,馬兒受驚,前蹄高高抬起,脖子后仰,打著響啼。
毫無騎馬經驗的藍楚楚立時慌了神,丟掉了手中弓箭,害怕趴在了馬背上。
凌郁見有危險剛要上前拉住,馬兒已經瘋跑出去。
“凌郁!”
情急之下,藍楚楚直接喊了他名字。
凌郁飛奔追去,受驚的馬兒狂奔不止,馬背上使出全身力氣抱住馬兒的姑娘早已搖搖欲墜,
最后……掉了下去。
藍楚楚感覺自己被一個力量托住,一陣劇烈的翻滾,終于平靜后,她這才敢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本該意氣風發卻閉目咬唇的容貌。
她看看左右,兩人抱在一起,身處荊棘叢內。
“凌太醫!”
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的她著急起身,卻被地上的荊棘刺破手心,忍不住抽嘶一聲。
凌郁撐開眼皮,忍著渾身散架了一般酸疼的滋味起來,看著她淌血的傷口問:“你怎么樣?”
然后咬牙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瓶,顫著手將里面的粉末倒在藍楚楚的手心。
“我沒事。”
藍楚楚看到凌郁一身狼狽都是因為自己,頓時滿心愧疚。若不是為了救她,他也不會弄了這么一身的傷。
“有點疼,忍一下。”
這藥對外傷奇效,止血,促進傷口愈合,就是藥粉剛接觸傷口的時候會有明顯的刺痛感。
不過藍楚楚此時,已經顧不得自己手上那點小傷的疼了。
她的眼里盡是月白長衫上被荊棘劃破的,還染著絲絲血跡的口子。
眼前人俊朗的臉頰也被石頭蹭破了皮,帶著血跡。
藍楚楚知道,若不是凌郁將她死死護在懷里,用他自己的肉身替她擋著地上的碎石,身邊的荊棘,那此刻滿身是傷的就應該是她才對。
她搶過凌郁手中的藥粉,在他不明所以的注視下,一點點往他臉上的傷痕涂抹。
他嘆笑,“藍小姐不必擔心,我是個大夫,這點小傷皮毛而已。”
藍楚楚根本不理,抹完了臉上的藥后,怔怔看著他身上的傷,突然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