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郁笑容牽強,“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太子殿下無需多言,丫頭的命是我救的,我也定會護好,你可以,安心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凌郁身上時,原本同樣捂著肚子單膝跪地的冷突然彈起,雙眸神采奕奕,收斂起剛才的病態。
他手持長劍,身影如魅,對著蘇澹方向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主人!——”
砒霜看到冷撲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出手了,只能用身體擋在蘇澹的身前。
當蘇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冷的劍已經收回。
血珠順著劍鋒一滴滴落在泥土里,開出轉瞬即逝的花。就仿佛她臉上那一瞬間綻放出來又漸漸消失的笑意。
“砒霜?……”
蘇澹扶著癱軟在自己懷里,嘴角流血的女人。這張驚艷妖嬈的臉上對著他時,只會露出癡癡的笑,何時見她這般憔悴過?
似即將開敗的花。
蘇澹試圖用手按住她咕咕往外冒血的傷處,卻被砒霜激動的推開手,拒絕了。
“z……臟……”
砒霜發出顫抖不清的聲音,“主人尊貴……不能……玷污……主人……對,不起……沒能替你殺了蘇……蘇魘……”
蘇澹看著懷中逐漸虛弱下去的女子,一向無情的眸子竟罕見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霜兒……”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喚她。
那個女人心滿意足的微笑著,帶著似乎得寸進尺的小心翼翼,伸手摸上了蘇澹下沉的眉心。
是啊,主人尊貴不容褻瀆。哪怕是閨房之事,她也只敢任由那人胡作非為,自己何曾放肆過一次?
“砒霜……無悔……砒霜無用……”
最終,垂下了手臂。
……
風粼粼掏出了懷里的藥瓶,對著凌郁說道:“我將你給我防身的解毒藥,每人分了一粒。”
說完,緩緩起身。
原來在他們突發癥狀的時候,就已經各自隱蔽動作偷偷吃了解藥。
凌郁露出了一個極為復雜的笑意,站回到了蘇澹的身邊。
“你沒做錯丫頭。我若是你,也不會信我。”
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劍,決絕而立。
就像他剛才對風粼粼說過的話,風粼粼也對他伸出手來,“死獸醫……你站錯位置了……”
她的聲音哽咽苦澀,他亦如此,“你為真相而生,我為信仰而死,丫頭!這下我們兩不相欠了!”
“你有你的信仰!可他不能不分是非對錯!”
“是非,對錯?”凌郁覺得有些可笑,“權利相爭,拼的是運氣,靠的是計謀,行的是手段爭的是勝敗!……唯獨沒有是非和對錯!丫頭啊,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呢?”
蘇澹放下已經沒了氣息的砒霜。
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挽回,沒有和蘇魘偽裝的必要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剩的就只有你死,我活。
蘇澹的手下多,蘇魘的人手精。
一個冷,便可以一當十。再加上天華門一個小師叔,一個內門弟子千城雪,和蘇魘本就不凡的身手呢?
兩方對陣,勝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