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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渝和親返程當日,風粼粼派人往天華門給天璣司送了一封信。
她囑咐那人必須親手交到孟清塵的手里,再讓他轉交給天璣司。
可依舊不放心,于是便將原先寫好的僅有幾個字的隱晦信件換成了空白的紙。
并扯下了自己的腰佩,不舍的摸了摸上面的裂痕后,噙淚將上面的雕云圖案磨沒,一并裝進了信封。
……
收到空白信件的孟清塵起初還以為是誰人無聊背后搗鬼,可當他看到了那塊出自天華門卻被人刻意除去辨認圖案的玉佩后,才發覺了此事的不簡單,并立即轉交給了師父。
天璣司一眼認出了那塊玉佩上斷裂的痕跡,來回踱步思考著風粼粼想要對她傳達的事情。
莫非是她遇到了危險求助?
可她才在前幾次日刺殺陛下逃脫,還有什么比這更危險的?
這是師兄的腰佩,難道說她知道了真相,殺害唐家的人除了陛下還有別人?
她將玉佩送來,刻意做了這么多手腳,就是怕人發覺,這里是天華門,她是怕天華門的人發覺?
難道說,那個人在天華門?
是他……嗎?
真的……是他嗎?
呵呵,
“果然,是他啊。”
天璣司的眸子綻放了一瞬間的光彩,逐漸用力的捏緊了手里的玉佩。
她若是想讓他幫助動手,上次刺殺陛下之后就應該來天華門才對!她沒來,她在等!
她告訴他,只是想提醒他!
她在等什么……
她在讓他提防什么?
——
孟清塵和風粼粼順利逃出后,孟清塵牽出了被他事先藏起來的馬,披星戴月連夜趕回了渝都城。
一路上,兩人共乘一騎,雖然風粼粼身體輕盈,像棉花一樣掛在孟清塵的身后,但他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自在。
因自小和冷面師父同住,沾了不少那位有“鐵面美男”之稱的師父的光,甚少和門內的女弟子接近。
這么多年來,接的最近的也就是這個讓他驚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天華門最不靠譜的小師叔了!
還是被他師父生拉硬拽的接近!
“小師叔……”
孟清塵用最尊敬的稱呼讓自己不許思想跨界,“抓緊……”
身后那人真的抓的更緊了一些,他卻仿佛愈發的難以呼吸了一樣。
“清塵!再快一點!來不及了!”
“駕!———”
孟清塵已經用盡了最大的能力,幸好馬兒今天吃的很飽。
呼嘯過耳的風聲里還夾雜著孟清塵斷斷續續的疑問,“什么來不及了?”
渝州的事,怕來不及了。
雖然從蘇魘那里逃出,風粼粼卻一點都不擔心蘇魘會追回來。因為有人,比她還十萬火急的等著他去救。
……
渝都城下。
“吁!———”
孟清塵緊勒韁繩,一夜的奔襲,馬都跑倦了,終于在辰時趕到了渝都城。
沒想到卻在宮門口被攔下。
風粼粼早已在臉上蹭了兩把土,并緊緊的低頭跟在孟清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