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苦!噗——”
蘇魘機靈往后移腳,還是被蘇澹嘴里吐出的湯藥污了衣角。
“麻煩。”
冷失了耐性,一手緊捏住蘇澹的下巴,另一只手強行將碗里的藥一口氣給蘇澹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壞人!”
“壞人!”
蘇澹扯著稚嫩的童聲伸手指著冷。還不忘拽過冷的衣服將溢出嘴的藥湯擦干凈。他眼里的厭惡倒是和曾經一絲未改。
冷嫌棄的看著臟衣蹙眉,隨后兩指重重的點向了蘇澹的后脖頸,強行讓他昏睡過去。
……
“你何必跟一個心智退化的人計較呢?”
蘇魘端著笑,再次掏出了懷里帶著血字的布片。
這是那天風粼粼被孟清塵救走時留在馬車里的。
不做和親郡主。
“呵呵……”
他不自覺笑了出來,旋即眉心沉沉的看向了渝州方向。
冷知道,小殿下一定又在擔心她了。冷也能體會到小殿下的為難,不回齊國,擔心太子所說和陌如玉的勾當,可就算去了渝州,他亦無法施展。
“這家伙一定是裝的!”
冷睨著昏睡過去的蘇澹說。
自那夜的大變故后,蘇魘便帶著人日夜奔襲馬不停歇的趕回齊國。
然而蘇澹卻在醒來后,突然變得神志和小孩子一樣了。
凌郁診治過,說蘇澹是因為從馬上摔下來時撞到了石頭,磕壞了腦袋,頭部受創讓他心智退化。
知道凌郁是和蘇澹一黨,所以幾人并不會全然相信凌郁的話。但這幾日里,蘇澹不是真的心智退化就是演技太好,確實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一樣,每日都得冷強迫著給他灌藥。
蘇魘收起那個風粼粼唯一留給下的東西,斂眸說道:“真的假的,都沒什么分別。”
冷抿了抿唇,看著小殿下有些頹然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她真狠心。”
一句話不說就跑了!這一分別,兩國對立,下一次相見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是什么時候。雖然留下了這么一張字條,但還不如什么都不留下!最起碼小殿下的心里還能有所期許。
蘇魘卻不在意,唇畔勾著讓人難懂的弧度,“她只是不想做陛下隨手犧牲的棋子,可沒說不想做我的夫人。冷啊,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那一天,我將永遠不放她離我半步。”
冷看了看蘇澹,又看了看蘇魘,選擇去外面透氣!
……
“啟稟王上,”
一個奴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內,只敢斜一眼抱了王后整整一夜未動的齊王。
“國公帶隊,太子和二王子已經入城,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入宮!”
齊王聞言,這才輕輕抬眼,“知道了。”
“奴才告退。”
那個奴才小心翼翼的往外退著,卻被齊王一聲攔下,“等等。”
“本王要你準備一瓶鶴頂紅。”
那個奴才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輕聲的應著,“是……”
出去后,易湖便趕緊走到了那個奴才的面前,擔心的斜了一眼屋內方向,“王上怎么樣?”
易湖雖然守在了殿外一夜,但念及王上悲痛不見任何人,所以不敢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