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簫道:“三姑娘謙遜,這首曲子在三姑娘手下氣勢恢宏,兩軍爭鋒的場面展現得淋漓盡致,令孟某佩服,不知……”
倏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身旁孟晚霜咳的厲害,斷斷續續道:“哥哥,我好似……吹風了,想快些回去。”
果然又來這招。顧云瑤見怪不怪。
孟晩簫面露難色,看了看顧云瑤,又瞥了瞥孟晚霜,咬牙道:“晚霜,你先回車上,我過會兒便來。”
孟晚霜緊緊握住手心中的帕子,荒謬感從心中升起。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哥哥,居然因這個女人拒絕了她?
“哥……”孟晚霜開口想繼續勸。
可顧云瑤比她更快開口:“我看孟姑娘臉色不好,孟公子不如趕緊帶她回府,耽誤了病情可不好。”
她可沒心思和孟晚霜搶哥哥,更不想和孟晩簫有什么瓜葛。
聽出她弦外之音,孟晩簫抿了抿唇,有些失落,“那……顧三姑娘,我與舍妹先走了,若是有緣,再與三姑娘交流琴技。”
話畢,他跟著孟晚霜慢吞吞離開,路上仍忍不住回頭。但淺紅衣裳的少女一直并未看他,孟晩簫忍著失望,跟著孟晚霜出了令國公府,上了馬車。
甫一上馬車,帷幕闔上,孟晚霜忍不住問:“哥哥,你難道看上了顧云瑤?”
“我……晚霜,你別亂說。”孟晩簫臉色漲的通紅,顧左右而言他。
孟晚霜暗道果然如此,深吸一口氣勸道:“哥,你可不要識人不清,顧云瑤根本沒有她表面那般單純,你可別被騙了,她心思深重,最會鉆營算計!”
“你若對她有些意思,她定會順勢而上,攀上我們孟家!”
哪知一貫溫和的孟晚簫第一次板起臉,嚴肅說道:“三姑娘她為人溫婉體貼,與我交往中落落大方,何曾有過攀附權貴的心思,晚霜你這回實在錯的離譜。”
孟晚霜氣的倒仰,“你是不知道今天詩會上,她為了大出風頭特意……”
話到一半孟晚霜突然住了嘴。詩會上可是她先起了陷害的心思,這要如何和孟晚簫說?
孟晚簫皺眉:“詩會上三姑娘確實出了風頭,因她琴藝過人,這又和心思深重有什么關系?”
孟晚霜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最后只得搬出孟夫人,“反正哥哥你可想清楚,顧家那落魄戶,娘可不會同意!我的嫂嫂定是個能與你門當戶對的世家貴女。”
一提這事,孟晚簫也住了嘴。孟夫人在孟府說一不二,積威深重,孟晚簫知道妹妹說的有理,但年少慕艾,一往情深,埋在心底的情意并不會輕易消失,反而如陳年老酒越釀酒意越濃。
玉梨院中,顧云瑤已被眾人圍了上來,走也走不了,人們紛紛上前祝賀,變著花樣夸贊她。
一方面顧云瑤一首曲子震驚四座,已經許久沒有閨中女子敢挑戰《十面埋伏》這等難度的曲子了。另一方面,大皇子穆碀之、音華郡主周晨暮都圍在顧云瑤身邊,有心思活泛的立即想與顧云瑤交好,借機會攀附下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