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可算不上好。
聽春立即皺眉,顧云瑤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發作。
她先打量店中裝飾,第一印象:暗。
靠東邊的窗牖被貨架擋住,只有斑駁光圈灑落,梁柱上的紅漆有些脫落,地板黑漆漆看不出本來顏色。
陳舊,老破,像要入土的老人,散發腐朽的霉味。
怪不得承平街上人流繁華,榮華堂卻門可羅雀。
顧云瑤隨意走了兩步,看到一匹五谷豐登錦繡羅,湊近看看。
小二立馬叫道:“哎哎哎,說你呢,不買別碰啊。”
“我家姑娘只是看看,你嚷嚷什么!況且買布匹,不摸摸紋路看看樣式,怎么買!”
聽春早看這店小二不滿,立時發飚。
“買不起就說買不起,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啊!”
小二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回嘴,滿臉鄙夷打量顧云瑤主仆倆。
對客人這種態度,怪不得好好的店面能經營成這樣。
“把管事的叫出來。”
顧云瑤懶得和小二廢話。
聽春立馬亮出腰牌,“聽到沒有!”
看清腰牌上的“顧”,店小二臉色一僵,剛才囂張氣焰無影無蹤,滿臉惶恐不安,“這……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我家姑娘沒工夫聽你廢話,叫你管事出來!”
店小二立馬往后堂跑,不一會兒,一個滿身酒氣,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腳步虛浮走了進來。
“顧……是顧姑娘?”張管事點頭哈腰,一股酒氣刺鼻。
顧云瑤深呼了口氣,已經明白該如何處置。
“張管事,榮華堂賬上可有一百五十兩銀子?”
張管事點頭,“有的有的,不知道姑娘是要……”
張管事吩咐小二去取,不一會捧著銀票出來。
顧云瑤看都不看,示意張管事接了,“我記得張管事月錢是三十兩,加上雜七雜八的福利,頂天算五十兩,這一百五十兩是三個月的月錢,張管事拿了回家頤養天年吧。”
張管事徹底懵了,顧云瑤不理睬他,朝小二說:“還有你,榮華堂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拿了這月月錢,走吧。”
兩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管事,他雙眼一瞪,怒斥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我在這里干了十幾年,你一張嘴,說辭就辭憑什么!”
“憑我是顧家三姑娘,憑榮華堂已經歸到我名下。”
顧云瑤絲毫不懼,張管事這種人她見多了,本事沒有,整天只知道顯擺老資歷,趴在榮華堂身上吸血,榮華堂不虧損才怪!
“聽春,送送兩位客人。”
聽春笑瞇瞇應是,她早就看這兩人不順眼,立馬做了個手勢,“兩位請吧,再待下去,影響我們生意,我家姑娘可不介意報官。”
張管事和小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管事“呸”了口吐沫,狠狠道:“老子等著瞧,顧夫人是沒長腦子吧,讓個小丫頭管鋪子!”
“老子走了,我看誰幫你管鋪子,我們等著瞧!”
“趕緊走吧,以為誰稀罕你們!”聽春氣不過,重重摔上大門,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