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氣的,顧云瑤心頭一軟。
雖然還是別著臉不看他,但總算不走了。
穆硯之揚眉:“你不走了吧?”
顧云瑤沒好氣:“你拉著我,我怎么走?”
哪知話音剛落,穆硯之拽著她手腕的手,攥的更緊了,似乎怕她突然跑走。
顧云瑤無奈極了,瞪了他一眼,“放開我,不會走行了吧?”
聽了這話,穆硯之手指松動,顧云瑤一抽手,見手腕處一圈紅色印記。
穆硯之顯然也看到了,薄唇尷尬的抿起,不自在的說:“我給你上點藥吧?”
顧云瑤卻不在意,“不用了,等會便好了。”
她肌膚極為透薄白嫩,但凡用些力氣,總容易留下些淤痕。
但好在她體質好,來的快去得快,只要不是劃痕,也不會留下痕跡。
“是我不小心,還是上些藥。”穆硯之卻不聽她,從袖中取出個紫檀木的小匣子。
一打開,里面是翠綠色的凝膠狀藥膏,撲鼻是濃厚的中藥味。
穆硯之用小拇指挑了點藥膏,輕柔的抹在她手腕上。
他手指修長,還帶著玉石般的冷白,看起來柔弱,實則蘊藏著力量。
他一邊抹著藥膏,一邊用力按摩著她的手腕。
肌膚相觸。
好似一把火,燃在顧云瑤的手腕上。
她突然縮手,放下袖子,掩住手腕,“說了不用。”
穆硯之手心空空,卻也不多說什么,闔上匣子,收回袖中。
忽然門扉傳來叩門聲,嚇了顧云瑤一跳。
叩門聲響了三下,然后停了,也不見有人進來。
穆硯之卻道:“是朝安,我得……走了。”
居然又要走了。
何著他急匆匆的來,就為了惹她生氣,然后又走了?
顧云瑤心里不知為何,莫名火起。
可一看到穆硯之小心翼翼的神色,又知道他也無可奈何。
顧云瑤低頭,“快去吧。”
穆硯之張了張嘴。
顧云瑤又道:“還等什么啊?”
穆硯之只得“嗯”了一聲,轉身推門。
門外,站著朝安,朝安湊到他耳邊嘀咕:“殿下,齊景安要報官,雇的那人怕事情鬧大,只得逃了,奴才估摸著一會齊公子就得回來了。”
穆硯之面上凝著冰霜,帶著朝安往一條小路拐,從品香閣西南角的角門出來,門外正停著輛寶藍帷幕的馬車。
朝安忙掀起帷幕,穆硯之上了車,便一言不發。
朝安窺他神色,小心翼翼開口:“殿下可有什么煩心事?”
穆硯之捏著眉骨,許久才道:“她……罷了,都是孤惹她不開心了。”
一聽這話,朝安已經猜到個七七八八,“奴才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殿下若想,不如哄哄顧姑娘?”
穆硯之捏了捏腰間綴著的夔龍云紋玉佩,半晌才道:“也是……你安排人,辦件事。”
*
且說顧云瑤留在雅間中,穆硯之前腳剛走,齊景安便滿頭大汗進了屋。
見她在,齊景安滿是歉意的賠禮道歉:“是我疏忽了,看馬的小廝撞到個地痞,硬說被撞傷了,給他銀錢讓他看病也不去,最后是見我說要報官,他才起來。”
“真是……”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顧云瑤聽著不禁心虛。
因為這地痞無賴便是穆硯之派人雇的,所以才這么難打發。
齊景安剛掀起前襟坐下,便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藥味,不禁奇怪:“這……屋里為何有一股子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