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夏日干旱,冬日大雪,賑災糧被當地官員貪污,幽州境內民不聊生、尸殍遍野。似乎還有人造反起事。陛下派我去幽州,今晚啟程。”
“我抽空出來想見見你,如今……也到了時辰,不能再耽誤了。”
他每說一句,顧云瑤的心便好似被針扎了一下。
到后來,她心底酸澀難耐。
她陡然明白,為何詩會他沒來,因為在準備出行之事。
可即便如此忙,他仍然抽空堅持要來看看她,可她不知情,還拉著穆硯之談了一堆旁人的八卦事。
如今,他要走了。
幽州。
只聽一聽,顧云瑤都能想到那里很遠很遠。
他此次去賑災,定要待上許久。
還有造反起義一事,刀劍無眼,他去會不會受傷?
說不出什么滋味,顧云瑤只覺時間太短,明明她有好多話要跟穆硯之說,好多問題要問問他。
“去多久?”
最終,她擠出一句話。
“少則一月,多則……”穆硯之嘆氣:“多則半年。”
居然那么久……
顧云瑤只覺眼眶酸脹,帶著哭腔:“為什么不早說?”
早點說,她便不和他說別的,還可以抱抱他。
穆硯之卻笑道:“你的樣子著實可愛,我不忍心打斷。再說,開始說了,你肯定要落淚,我不忍心看。”
顧云瑤偷偷別過臉,試圖將眼尾的淚水抹掉。
穆硯之抬起她的臉,替她抹掉眼角的淚水,“快別這般,我會盡快回來的。”
可兩人心知肚明,這句盡快,不過是安慰顧云瑤罷了。
按常理來說,千金之子不坐堂,穆硯之乃是大燕朝太子,不應親自前往幽州這等兇險之地。
可安慶帝偏偏派他去,還打著讓太子歷練一番的名號,但有心之人都能明白:這不過是把太子當成一把刀,至于他的安危,安慶帝根本不關心。
否則為何雍王和其他皇子安安穩穩待在京都,只穆硯之一人去幽州?
思及此,顧云瑤心如刀絞。
眼前清俊高貴的太子殿下,和幾年前顧府受盡冷落的顧硯之重疊起來。
顧云瑤心里打了幾個轉,終于下定決心。
“閉眼。”
穆硯之目露不解。
顧云瑤嘟起紅艷艷的唇瓣,“讓你閉你便閉。”
“嗯。”穆硯之乖巧閉上眼。
日光灑在他輕薄的唇上,他的睫毛長長,在空中顫抖。
一室靜謐。
只有角落的紫銅三足博山爐,輕輕吐著裊裊青煙。
在如霧般的煙塵中,顧云瑤輕輕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印在穆硯之唇上。
如蜻蜓點水,飛快即逝。
一瞬間,顧云瑤只覺他的唇角微涼,鼻息間的氣息卻炙熱無比。
下一剎那,穆硯之猛的睜開雙眼。
顧云瑤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已被他緊緊抓住,緊接著整個人被抵在靠墻的多寶閣之上。
她的右手被穆硯之高高舉起,小巧玲瓏的下巴被穆硯之修長的手指捏住,被迫高高仰頭。
隨即男人彎下腰,叼起她的唇肉,撕咬吮吸。
男人的另一只手牢牢鉗制著顧云瑤纖細的腰身。
在這濃烈的撕咬間,顧云瑤不得不仰著上半身,她只覺腰快要折成了兩半。
不得已,顧云瑤的左手在空中胡亂擺動,慌亂中碰到了多寶閣上一個天青色瓷瓶。
“嘩啦”一聲,瓷瓶掉落在地,碎成幾片。
屋外的朝安立即警覺,急切的敲門問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