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瑤自不會將宮中復雜的情勢告訴宋氏,便撿了一些趣事給她講了,告訴宋氏一切皆好。
宋氏一邊聽一邊點頭,兩人進了珧光閣。
一踏入閣中,顧云瑤不禁感慨。
閣內各處擺放陳設還保持她走時模樣,連一絲灰塵都看不到,仿佛她只是出去參加個宴會,很快又回家了。
但她已經出嫁了,從今以后東宮才是她的家。
宋氏帶著她進了內室,拉著顧云瑤坐在榻沿,小聲問道:“剛才人多,娘不方便問,如今人少,你實話跟娘說,你和太子這兩日過得怎樣?”
宋氏話里含著深意,顧云瑤聽懂了。
她臉上不由染上一絲緋紅,手指玩弄著腰間玉佩,扭捏道:“就、就那樣唄。”
宋氏打量她模樣。
只見她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杏眸中含著一汪春水,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一種嫵媚,除了眼下有些淤黑,一切都好。
宋氏也是經歷過夫妻和美日子的人,明白顧云瑤散發的春色,一看便知她倍受疼愛,夫妻和美。
“你們過得好娘便放心了。”
宋氏這兩日總擔心顧云瑤不得太子寵愛,連夢里都在惦念這事,如今這二人夫妻恩愛,宋氏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大半。
只是看顧云瑤眼下的淤黑,似乎這兩人恩愛的過了頭。
宋氏也不好多勸,只拉著顧云瑤絮絮叨叨些家常話。
正聊著天,突聽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只見朝安扶著穆硯之,顧瀧跟在身后,三人一起進了珧光閣。
宋氏一見穆硯之這模樣,嚇得跳了起來,“殿下這是怎么了?”
顧瀧跟在身后撇了撇嘴,“多喝了幾盞,便這般了,真不中用。”
顧云瑤立即扶住穆硯之,將他放在榻上,細細打量。
只見穆硯之臉色泛紅,緊閉雙眼,一幅醉酒昏睡的模樣。
宋氏瞪大雙眸:“你這是灌了殿下多少酒?”
幾盞能讓人醉成這樣?宋氏才不信!
顧瀧雙手抱胸,不耐煩的撇嘴:“他根本沒喝多少酒,我確實想灌他喝酒來著,從春風樓特意買了十壇子玉關酒,才打開一壇子,沒喝幾口,他就醉了!”
宋氏使勁扭著顧瀧的耳朵,兇神惡煞:“你別給我狡辯,幾盞殿下能醉的睡著?我不信你這滿口胡話,你給我說,你灌了殿下多少酒!”
顧瀧被扭的“哎呦哎呦”直叫喚。
他比宋氏高,卻絲毫不敢還手,只叫喚著求饒:“娘!我冤枉啊!真的就幾盞!大哥哥也在,能為我作證啊!”
顧瀧心里苦!
他確實想今天給穆硯之一個下馬威,以解心頭之氣,可誰知一壇子玉關酒都沒見底,穆硯之就迷迷糊糊醉到了!
“瑤瑤,救我啊,真不是我的錯!”
顧云瑤“撲哧”一聲笑了出聲。
“娘,好啦,我相信哥哥不是故意的。”顧云瑤走到宋氏身邊,挽著她的臂膀撒嬌:“殿下估計只是今日早起勞累,有些不勝酒力,不關哥哥的事。”
顧瀧滿眼淚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瑤瑤好。”
宋氏這才松手,仍是瞪著顧瀧,“你啊,一天到晚惹禍,你真給殿下灌醉了……”殿下記恨,不還是瑤瑤遭罪么?
礙著朝安在,宋氏將后半截話咽了回去。
顧瀧捏著發紅的耳朵,氣的咬牙。
都怪穆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