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中一片死寂。
潘皇后臉色陰郁能滴出水來。
錢鶯靈左右瞧瞧,目瞪口呆。
顧云瑤這是什么手段?居然連這都能挖出來!
顧云瑤道:“出了這檔子事,我本不應欺瞞,但一想到婉秋出身鳳儀宮,若被有心人知道她犯下的事,恐怕會傳些風言風語,禍及母后。”
“為了母后和鳳儀宮的名聲,我便只將婉秋趕了出去。”
“唉,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跟母后將事情講明白,母后也不會誤會我。”
顧云瑤裝模作樣嘆息。
錢鶯靈直直瞪著她。
合著她把婉秋趕出去,還是為了潘皇后好?
這臉皮,這演技,錢鶯靈被她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
“只是不想母后今日又將婉秋招了回來。”顧云瑤道:“我不知母后心意,難道婉秋所做之事,母后都知情?”
潘皇后能怎么說?
她只要說個”是”,那倒賣宮中物資這一頂大帽子便會扣在她腦袋上。
于是,潘皇后鐵青著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本宮當然不知道。”
顧云瑤點頭:“是了,母后執掌宮務,日理萬機,定是婉秋這丫頭蒙蔽母后!”
“只是不知道婉秋所犯的事,按宮中律法,該當何罪?”
話音剛落,婉秋瞪大雙眼,拼命叫道:“不要啊!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太子妃,是奴婢的錯,不要把我送到慎行司,不要!”
潘皇后厲聲喝道:“聞柳,堵住她的嘴,直接送到慎行司!”
婉秋再怎么掙扎哭喊,也抵不過鳳儀宮宮中內侍,很快,她被堵住嘴,綁著胳膊,拖著下去。
殿中安靜了。
顧云瑤頗為滿意的點頭,“多謝母后處置了婉秋,替我做主。”
潘皇后:“……”
潘皇后氣的肝疼,不想和她說話。
婉秋相貌清秀,心機手段樣樣不缺,潘皇后調教多年,只等著放到穆硯之身邊,做個眼線。
卻不想顧云瑤一來,全都毀了!
她還挖出婉秋倒賣布匹一事,要說這事潘皇后怎能不知,可婉秋賣的又不是鳳儀宮的東西,潘皇后也就睜一只眼閉一眼,任由她賣。
可顧云瑤進宮不過短短五日,便將此事挖了出來。
心機之縝密,令潘皇后膽寒。
下首,顧云瑤緩緩直起身,一頭烏發綰成朝天髻,斜斜插一只寶翠累絲蓮花簪,蓮花粉嫩,中間嵌著一枚指甲大的珍珠,正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她并未佩其余首飾,但整個人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潘皇后死死盯著她,心底浮起不好的預感。
今日本是她做的局,她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只等著顧云瑤乖乖把婉秋領回東宮。
卻不想,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東宮沒添人,她還損失了婉秋。
在宮中,潘皇后執掌宮闈數十年,斗倒了無數敵人。
曾經的良妃,背后有秦太妃撐腰,又得安慶帝寵愛,在宮中風光無限,連潘皇后都得避其鋒芒。
結果呢?
還不是失了寵愛,沒了宮權,只能守著三皇子那個病秧子度日。
如今的良妃見到潘皇后,可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怠慢。
潘皇后在宮中打敗了無數人,她信心滿滿,可以一直贏下去。
直到顧云瑤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