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等著她。
顧云瑤心中明了,想來這便是潘皇后的手段,讓李樂師在最后關頭放她鴿子。
這法子不算高明,但確實很有用。
最后關頭李樂師突然推脫不能演出,宴會之上不可沒有管弦絲竹,可這么短的時間內,顧云瑤又去哪里找人替代?
況且匆忙找來的樂師,沒經過排練,豈不也是她的錯。
潘皇后城府頗深,明明這一切是她一手策劃,此時她卻滿臉關切看著顧云瑤。
“也是本宮的錯,你初次經手這么大的宴會,出現錯誤很正常,本宮竟沒注意到你的紕漏,是本宮失察。”
潘皇后佯裝嘆氣,就差直接說都是顧云瑤的錯了。
錢鶯靈心思都寫在臉上,滿是“看你怎么得意”的表情。
她正滿臉幸災樂禍,斜眼瞧著顧云瑤,“要我說,不是金剛鉆便別攬瓷器活,有些人不聽,非當自己有多大本事,哎,如今到好,出了問題豈不讓人笑話?”
上首太后冷冷掀了掀眼皮,“這又是怎么回事?是太子妃出了紕漏嗎?”
安慶帝也眉頭皺起。
穆硯之關切的看著顧云瑤。
眾人目光都聚集在此。
顧云瑤微微搖頭,不慌不忙理了理鬢角,才起身行禮。
“回稟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還請各位稍等一下,管弦絲竹馬上便會奏起。”
錢鶯靈不由翻了個白眼兒。
死到臨頭還嘴硬!
看你怎么圓這個場子!
她心中得意,禁不住看了身后孟晚霜一眼,陰陽怪氣道:“就顧云瑤這水平,你當年居然也能輸,真是讓人笑話。”
孟晚霜小聲道:“雍王妃天資聰穎,聰慧機靈,臣妾天資卑微,不能與您相提并論。”
“那是自然。”
雍王聽不清兩人說什么,但見錢鶯靈得意的神色有些不滿。
“這是正正經經的家宴,晚霜也是側妃,你讓她像個宮女一樣在你跟前伺候,我面子何在?”
“你快讓她下去,換了正經宮女來伺候你。”
雍王本未生氣,只是覺得錢鶯靈這做法實在有失體面。
卻不想這話落在錢鶯靈耳中,便是雍王刻意偏袒孟晚霜,怕孟晚霜受她挫磨。
平日里一月時間,雍王有半月都要歇在孟晚霜處,錢鶯靈心中早已怒火滿滿,一聽這話立即惱了。
“就算她是側妃,那也只是個妾!我是正妃,還不能讓她伺候伺候我嗎?殿下只顧著憐惜她,我面子何在?!”
話畢,錢鶯靈覺得委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淚水。
“你!”
雍王只覺得她胡攪蠻纏,“我說了你不能讓她伺候嗎?只是你也要挑時機,如今所有人都看著。”
“看著能怎么樣?她要怕看,當年別使那齷齪手段爬上殿下的床啊?既然敢那么做,就別怕別人瞧!”
錢鶯靈眉頭倒豎,怒氣沖沖,顧不得在宴會上,將心中想的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雍王臉色變得鐵青。
錢鶯靈也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