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行和周晨暮之間的事,不僅福安公主掛心,顧云瑤亦時刻放在心頭。
自中秋后又三日,唐知行當真備了厚禮進了公主府,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顧云瑤不由大喜。
但她并未聽到兩家的定親消息。
穆硯之解釋:“周晨暮畢竟是郡主,福安公主恐怕要拿擺些架子,唐知行怕是要三顧茅廬了。”
顧云瑤失笑,“罷了罷了,只要唐知行開竅便好。”
中秋一過,京都城便涼了起來。
到得九月末,安慶帝舊疾復發,整日咳嗽不停,不得不將大半事務交給穆硯之處理,后宮之中,潘皇后為表關心,鎮日陪在安慶帝身邊侍疾,后宮事務有些亦落到顧云瑤頭上。
一忙起來,她也分不出心神關注周晨暮的親事。
本想著安慶帝身子一貫康健,這不過是個小病很快便好,卻不想一直拖到十月,亦不見好,反而越演越烈。
十月末,金鑾殿中人來人往,皆面色沉重,不僅是潘皇后,蘇貴妃、良妃、德妃皆在金鑾殿伺疾。
顧云瑤乃是兒媳,避嫌并不需要在安慶帝身邊伺疾,只需每日去看看聊表孝心即可。
十月末一日,周晨暮和唐知行終于定親。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顧云瑤喜不自禁,立即派聽春傳信,請周晨暮進宮。
翌日,周晨暮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杜芝蘭。
三人見面,先是熱淚盈眶一番。
杜芝蘭性子大大咧咧,可一晃半年未見顧云瑤,心中傷感難忍,眼眶都紅了。
“好你個瑤瑤,成了親便把我拋在腦后了,你知不知道我……”
話未說完,杜芝蘭紅著臉別過頭,抽噎了一聲。
顧云瑤心下愧疚,攬住她肩頭,“是我的錯,芝蘭莫怪我。”
她半句未提宮中經歷的兇險和爭斗。
杜芝蘭平復了情緒,嘆了口氣:“是我的錯,你在宮中艱難我總聽沈矮子提起,我是難受自己無能為力幫不你,也不像音華,能進宮看你,若你不召見,我真是……無用至極!”
“可不許這么說!”
顧云瑤嗔怒,“你和音華在,便是對我最好的幫助,若再說這種生分的話,下回我可不請你來宮中。”
周晨暮亦道:“是啊,芝蘭。”
如今周晨暮與心上人定了親,心情大好,今日未擦胭脂,但臉頰仍掛著緋紅,看起來光彩照人。
杜芝蘭抹了抹眼睛,假意嗔怒:“你們倆可好,一個成了親,一個不聲不響訂了親,到剩下我一個!”
此話一出,周晨暮半邊臉都染上胭脂紅。
顧云瑤抿嘴樂:“我看芝蘭你也快了。”
方才聽杜芝蘭提起沈樂璜,想來兩人一直聯系,杜芝蘭這大咧咧的性子,想來是逃不過沈樂璜的掌心。
杜芝蘭做迷惑狀,顧云瑤也不解釋,和周晨暮相視一笑。
三人攜手進了內室,剛落了座,聊了聊近況,便見簾櫳擺動,婉冬一臉驚慌失措,腳步虛浮走了進來。
婉冬一貫禮節周到,如今不通報便貿然進來還是第一次。
顧云瑤心中納罕,面上不動聲色:“怎么了慌慌張張?”
“太子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