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尋直接就開了口,他眼底帶著幾分畏懼和著急,“這件事情并非我本意,但她是我母親,我也是被逼無奈...”
林風尋又嘗試著解釋了一些他的內心活動。
不過說來說去,大部分都是他的無奈,這也不是他想的,他會盡力補償溫瑤,等等之類的。
但是他發現,他說了半天,坐在那里的男人雖然一副在聽,但其實又好像根本不在聽而是在思考著什么。
然而那雙眼睛始終帶著的如同迷霧一般的淡笑,濃的讓他根本分辨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林風尋手指攥了攥緊,恐懼逐漸加深。
等他不再開口了。
江景深忽然側眸朝坐在身邊臉色很不好看的女人看了過去,一派儒雅,嗓音卻是很淡,“你知道當初訂婚宴上刺你的那個人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嗎?”
溫瑤,“........”
她大概呆滯了一秒,而后輕微蹙眉,似是思索著什么回憶,然后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涌現出了震驚和憤怒,“他安排的?可我姑姑調查不是....”最后幾個字,她說的仿佛自說自話。
而當事人林風尋。
則是從‘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很無奈’的喪表情,像是被人活生生拉了一道霍大的口子,臉色震的直接變了色,唇都白了起來,他目光死死鎖定著江景深,最后緩緩落到了溫瑤的臉上,渾身都泛起了幾不可察的輕微顫抖。
溫瑤抬眸朝林風尋看了過去,似是憤怒又似是覺得可笑的問,“是你安排的嗎?”
林風尋,“.....”
他看著她,喉嚨像是被人塞了一塊烙鐵,怎么也開不了口。
他知道他應該開口說些什么的。
然而在事實面前,什么語言都好像太過蒼白無力。
江景深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他不覺得他沒查到,可他實在沒有魄力開口承認,于是便只能抿著嘴巴,默認了的意思。
溫瑤抄起手邊最近的江景深的手機就朝林風尋砸了過去。
手機在林風尋的左臉重重撞擊,而后啪的一聲像塊磚一樣掉在了地上。
林風尋痛感涌起,臉色猙獰了下,然而他卻仍舊保持那個姿態,一動未動。
江景深轉頭輕輕掃了眼一臉怒火的女人,語調悠悠的沖著林風尋緩緩開腔,“拿你母親脅迫你的那個人,是遲惠雯的老公。”
他這突兀的一句話,乍一聽,被憤怒充斥大腦的溫瑤都還沒有轉過彎來。
遲惠雯是誰?
她轉頭,目光疑問式的看向了江景深。
然而,不等江景深開口,溫瑤的余光很快就發現了林風尋臉上的異樣。
比他被叫過來質問照片的事情,比他被戳破刺殺的兇手是他策劃,比他被溫瑤一手機砸了臉門,任何一項,哦不,應該是說,所有加在一起都要來的更難看,更震驚。
她幾乎能看的出來他死死咬緊的牙關在顫抖,他緊繃的臉色如同一支力道極大的弓被拉到了極致,他瞳孔的放大,縮小,放大,有那么一瞬間的失去焦距,然而很快又克制的收斂情緒,死死壓抑著。
陳沐這時終于出聲了。
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