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言惜已經脫離危險了,可是醫生也給了白祁言最后的通知,“白先生,她的病不能再拖了,要是再沒有合適的骨髓捐贈者,是活不了多久了。”
活不了多久?那是還能活多久?
白祁言站在醫院走廊的盡頭,趴在窗沿邊,嘴角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神情顯得落寞。
他不知道現在是應該給言閔茹說這件事情還是再拖一拖,言閔茹的胎兒現在還太小,他知道這樣做,胎兒就很有可能不保。
他也知道如果胎兒不保,她將會永遠活在自責里,對于言惜也是,言閔茹一直都在自責。
想了想白祁言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言閔茹的電話,但是卻沒人接,他便掛掉了。
明天再說吧,白祁言轉身走向病房。
……
這一夜顧楠睡得及其不安穩,家里只有她和兩個熟睡的嬰兒,她一直都是睡在嬰兒房里的,為了方便照顧他們。
早上顧楠醒的很早,因為她聽見了門鈴聲,她以為是徐媽回來了,就這樣穿著睡衣,散著頭發下樓去開門。
一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徐媽是一張男人的背影,一身藍色西裝,修長筆直,頭發不是原來的碎發,現在是很短很短的板寸頭。
男人聽見開門的聲音之后,轉過身來,這是顧楠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一張面容,明明其實沒有隔多久,卻恍如隔了幾十年一樣久遠。
“楠楠,我好想你。”言白一把將顧楠擁入懷里,說著自己對她的思念。
顧楠一時呆住,她沒有想到會是他,雖然她知道自己回國肯定會被他知道,但是卻沒想到一切來的這么快。
顧楠被他緊緊的抱住,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擁的太緊了,顧楠掙扎著,想要脫離這個讓人窒息的懷抱。
言白放開了她,顧楠這才得以呼吸,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措辭去面對他。
就在言白不注意的時候,顧楠回到了屋里,迅速的將門緊關。
在言白反應過來之時,言白已經被她隔絕在外了。
他敲著門,“楠楠,你還是不想見我嗎?”
其實這段時間內言白不是沒有找到她,只是不想去打擾她,他知道以顧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所以他從言閔茹那里下手了。
他知道顧楠這段時間來過得很好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她回國了,那就必須得回到自己的身邊。
“你走吧。”顧楠說完之后就往樓上走,孩子現在應該醒了,她得去看看。
言白就呆在門外,這個院子里有一個小亭子,他坐在了里面,而顧楠能夠透過嬰兒房看見那個小亭子。
她見他還沒有走,自己現在也不能出去,看他的樣子現在也是不打算走的,顧楠也只有隨他了。
兩個小孩子此刻都醒了,顧楠就逗著兩人,思緒飄遠,也不知道言惜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昨天徐媽也只是給自己簡單的說了一句:言惜脫離危險了,但是還需要觀察幾天。
顧楠真的很擔心,萬一等不到那個時候怎么辦?那可是聲音甜甜的叫著自己小舅媽的孩子啊。
顧楠想著想著眼淚卻滴了下來,眼眶微紅,小聲的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