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自嘲，“呵，冷靜嗎？你就這么想要離開我嗎？”
“我……”一時間顧楠啞口無言，她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東西我不會簽的，那個男人也不會好過的。”言白說。
他的頭微低，眼神忽明忽暗。
言白了解顧楠的性格，看似很柔軟，內心卻比石頭還硬，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變的。
但是他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自己。他想要留住她。
“言白，放手好嗎？”
“為什么？我們必須得走到這一步嗎？”
顧楠艱難的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我討厭這種感覺，一直被人監視，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這樣，我受夠了。”
自從顧楠回來之后，言白就開始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除了臥室之外的地方全部都是監控，出門也會安排人跟著。
這樣的感覺讓顧楠覺得自己就像是囚犯一樣，毫無自由可言。
“受夠了？幾年的時間，就是這一句話解決了嗎？”言白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她。
“告訴我，是嗎？你對我真的毫無感情了嗎？一丁點都沒有了是嗎？”
他的眼角微紅，泛著淚水。
顧楠好想上去替他擦掉眼角的淚水，抱著他，說：沒有，自己還是愛著他的，但是不想要愛的這么累。
顧楠搖搖頭，淚水從眼里滑落，“你不要逼我，為什么一定要這樣？”
“你只要告訴我，對我一丁點感情都沒有了，我就放過你。”言白閉上了雙眼，眼淚徹底從眼角旁滑落了下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顧楠說出，“沒有”兩個字。
言白的瞳孔里面布滿了痛苦。
沒有？
他不敢相信，真的沒有了嗎？
“沒有了，一點也不愛了。”顧楠仿佛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力氣，才從嘴里吐出了這幾個字。
渾身就像脫力一般，跌坐在床上。
“好。”言白又哭又笑的點頭又搖頭。
這可能就是愛到深處難割舍吧。
“我簽。”言白相信她的合同還有很多備份的，每天一份一份的撕，又重復著。
顧楠起身，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步子，走向一旁的儲物柜，她打開柜子，里面還有好幾份離婚協議書。
言白看見了那一疊又一疊的白紙，只覺著無比刺眼。
顧楠抽了一份出來，走到了他的旁邊，手里還拿著一支中性筆，是剛剛經過桌子順手拿的。
她將協議書遞給了他，言白一把抽過她手里的協議書，走到桌前，很快的寫上了’言白’二字。
顧楠一直都覺得他的字很好看，每一筆一劃都像是在作畫一般，卻不失勁道。
“現在你滿意了吧？”言白的頭微側，原本那雙布滿溫柔的瞳孔此刻像一灘死水一般。
離婚了，兩個人就毫無瓜葛了，這樣也好，各自安好吧。
顧楠躲避了他的眼神，“明天，去民政局辦手續吧。”
“明天？不好意思沒時間。反正你都這么想離婚了，不如就今天好了。”言白直接將時間提到了今天。
顧楠也很意外，但是只是說了一句，“好。”。
“顧楠，你真是好樣的。”言白伸手捏住她的下頜，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也足夠她感覺到疼痛了。
顧楠的臉色很難看，她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錯開了。
可是想要張口說話卻張不了口，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