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個人幫忙,秦蕭馳真的覺得輕松了很多,至少是精神上輕松了。
以前雖然也是讓顧客自己找錢,但他也得分神看兩眼,如今有了顧司語幫著收錢,還有鄭辛維持秩序,他只管機械的壓鐵板就是。
小姑娘們看著三個人自成一體,失望的撇撇嘴,買完東西就走,也不圍著了。
人一少,空氣立馬新鮮起來,顧司語呼出一口氣,趁著人少把錢盒捧到自己跟前,開始整理紙票。
上面是她收的,還整齊些,下面橫七雜八,窩著角的,貼膠布的,都有。
秦蕭馳看她抿著唇角,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認認真真的把錢一張張攤平,按大小分類排好。
那長睫毛眨啊眨,他不由也抿了下干燥的唇瓣,突然覺得心不規則的急跳。
“不嫌臟?”他低頭繼續干自己的活,輕聲問了一句。
顧司語茫然抬頭:“啊?”
搞懂他說的什么意思后,顧司語垂眸:“流通過的錢都臟啊,但人還不是一樣喜歡。”
“那倒是。”秦蕭馳深以為然。
他其實是想問她為什么要來幫自己做這個。
算了,大不了明天上學請她吃食堂,他可不想欠人情。
鄭辛:怎么不請我呢,我也幫你維持秩序了,我的人情就不算人情?
看看剩下的貨,秦蕭馳挺滿意,雖然沒有昨天那樣的大款來捧場,賣的也是很快的。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多力量大?
夜市的燈已經都亮了,照的這條街如同白晝。三個人站在攤位前,很是顯眼。
自從那幫女生退場,顧司語和鄭辛幫了忙以后,來買的人就換成了男生多。
男生吃得多,購買力量大于女生,大概這也是賣的貨不遜色于昨天的緣故。
但同時也有人開始搭訕。
顧司語一概不回答,只笑著收錢,都是鄭辛和秦蕭馳搶著擋了。
一波人過去,又過來一波,漸漸地,三個人也聊上了天,鄭辛也能開小老板幾句玩笑。
“你幾點回宿舍?”秦蕭馳看看剩下的還有一點,問顧司語。
顧司語看看表:“八點以前吧,離得近沒事。”
鄭辛這時候插言:“我送她回去,很近的,這地兒我熟。”
秦蕭馳看看自己油膩的鐵板,張張嘴沒說什么。一時心情有點失落,他沒法送。
他覺得是因為顧司語幫他一晚上,自己竟然都沒法回送人家,太愧疚的緣故。
鄭辛探頭看看擺放整齊的肉串,欣喜的說:“剩的不多了,這些不用半小時也能賣光,到時咱們可以一起走。”
秦蕭馳看了顧司語一眼,點點頭:“行。”
有倆男生這時候過來挑串,其中一個看了看剩下的,“就這點?算了,都要了。”
鄭辛喜形于色,她是不是金口啊,剛說能賣完,這就賣完了?
顧司語算了算,“十九串魷魚,三十八,十一串翅中,五十五,六串元寶蝦,十八,九串里脊,九塊……正好一百二。”
“美女你都不用計算機的。”說話的人,從口袋里掏出兩張一百的放進了錢盒子:“自己找錢嗎?”
錢盒子里已經被顧司語收拾好了,大票都被她收進了新腰包,在身上斜挎著呢。
那人扒翻了半天,有點急眼:“就這么幾塊,做什么生意?”
秦蕭馳瞇著眼,這是他不悅的征兆。
顧司語冷眼看著那人:“說讓你自己找了嗎?你見誰大鈔不過過眼就收的?”
說完,她拿起兩張百元鈔,一打眼發現了不同,但她不確定,遞給秦蕭馳:“你看看這張。”
秦蕭馳在縣城做了這么久的小販,還真沒收到過假鈔,也不太了解。
他也發現那張確實薄,顏色也深。
鄭辛家里是開商亭的,她懂。
從秦蕭馳手里拿過那張錢,一摸就怒了,遞給那人:“給正好的,我們找不開。”
鄭辛深諳收錢之道,不說假,只說找不開。這都是跟媽媽學的,干啥就會吆喝啥。
顧司語和秦蕭馳對視一眼,也都凜然的看著那倆人,以防他們惱羞成怒動手。
感情是拿假錢來套現真幣啊。
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