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語把相框還給秦蕭馳后,心里空落落的,不是舍不得鉆石,是舍不得那幅畫。
畢竟一開始她以為那是顆裝飾品的時候,就對畫愛不釋手了。
可是現在知道了那是一枚鉆石,她不可能再若無其事的塞進包里。
夏添和夏丁國坐在商務車中間的雙人座,他回頭對司語伸手:“老妹,給我欣賞一下價值不菲的畫!”
夏丁國進客廳的時間晚一些,沒聽明白怎么個事,他知道那個場合不對,不是詳詢的時機。
這時候終于可以問了,問之前還自行推理了一下:“夏添說的這畫很值錢,所以被那小姑娘給偷了,最后被她爸爸感化,交了出來,我們司語呢,又大度的放棄了報警,是吧?是這么個事嗎?”
司文莉笑著趴在司語肩頭:“嗯嗯,是這么個事,大差不差吧。你可以去寫偵探小說了。”
夏丁國也笑:“沒辦法,要不是實在擔心,我還不會闖進去。你們仨就沒一個想起來給我送信兒的。”
夏添斜眼看了老爸一眼:“說的像是你進來就有好辦法一樣。這件事,我妹和老秦處理的很好,用不著你。”
說完后腦勺就被輕拍了一下。
夏丁國瞇眼看他:“我要不是怕打傻了你,還得自己養著,這一下我就使勁兒了。”
顧司語失笑,其實,她只是想找回畫來著。
她對夏添說:“我把畫還給老……秦蕭馳了,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能當做普通生日禮物,現在不合適。”
夏添比人家年紀大,也不知道怎么喊的出老秦的,大概是代表親昵?反正顧司語順著他的話茬都喊不出來。
夏添了然的點點頭,確實。無關貧窮與富有,只是不適合。
“嗯,你做得對。”
說完,他伸個懶腰,又癱在座位上:“秦蕭馳不知道怎么想的,拿顆真鉆弄到畫上。”
司文莉想了想插了一嘴:“可能是家境太好的緣故吧,他覺得這個不值什么。”
“這倒是,在s市秦氏數第二,就沒有人稱第一。”夏丁國贊同。
夏添這時候看向他老爹:“是那個秦氏?”
原諒他不知道,沒人給他科普過秦蕭馳的情況。
“是。”
夏添哦豁地叫了一聲,跟著他一家旅游了一趟的,竟然還大有來頭。
……
晚上,顧司語洗過澡躺在床上,想……她的畫。
她拿過手機,點了幾下后,習慣性的就登錄了qq。剛登上,“秦小爺”的頭像就開始閃。
上回在她的抗議下,秦蕭馳把“秦大爺”又改了回來。顧司語懶得再說他,小爺總比大爺好。
總歸不是占人便宜了。
她咬唇,猶豫看還是不看,瞪了他頭像半天,還是點了開來。
秦小爺:呲牙jpg
秦小爺:得意jpg
顧司語忍不住翻個白眼,真無聊。
后面是他拍的照片,新相框,和裝進照片后的新相框。
秦小爺:怎么樣?是不是顯得更好看了?
秦小爺:也就是小爺我眼光好,看看,逼格立刻上升了一個檔次!
秦小爺:顧司語?呼叫顧司語!
秦小爺:你不想要畫了?再不上線,不給你了啊!
顧司語嘆口氣,不給我倒好了。不曾擁有,哪里會有這般失落。
她皙白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打字,打兩個字就刪掉,實在不知道怎么回復好。
在那邊又蹦出來一行字后,她回了一串省略號。
秦蕭馳終于得到了回應,二話不說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和老夏玩跳舞毯玩瘋了!”
顧司語失笑,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倆大男生還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連昵稱都一樣。
“沒玩,大家都跑累了,所以就坐在客廳說說話。”她解釋。
秦蕭馳滿意了,怪不得沒上q。
他聲音清朗中透著隨意:“那你看到照片沒,開學那天我給你帶去。”
顧司語沉默了一會兒,問:“秦蕭馳,你當時為什么想著要把鉆石放畫里?”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而且你說反了,我是為了這顆鉆石畫的畫。”他當時覺得送什么都拿不出手,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一顆寶貝。
而且他覺得,不是鉆石裝點了畫,而是畫中人值得鉆石來點綴。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以為他在杠,但相處久了,她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鉆石和畫都是他準備的禮物。
“那,能不能把鉆石,取出來啊?”她小心翼翼的提議,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秦蕭馳在那邊收住了笑,“什么意思?”
顧司語眼睛一閉:“我只想要畫。”
良久,秦蕭馳呵的笑了一聲,點點頭:“行,那就都別要了。”
話落,他按斷了通話,手機攥在手里緊緊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生氣。
平息了一下后,他把手機扔到一邊,拿過面前的相框,真想狠狠摔地上。
試了幾試終究還是沒舍得,這可是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畫的呢,秦蕭馳為自己開脫。
不要就算。
她不要,我自己留著當擺設,二十萬的東西呢。
看著擺在桌上的新相框,他想得意大笑,可是心里就像堵上了一塊石頭,嘴都咧不起來。
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煩躁的很。
“顧司語,你真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