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馳以為自己幻聽了,怎么聽到顧司語在喊自己呢。她這會兒應該在文一或者校長辦公室吧。
皺著眉,他直起身子,不期然的就對上了顧司語蹙著眉頭卻依然美得驚人的臉。
這一眼,秦蕭馳所有的難受和憂傷都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嚯的站起來,彎腰看著她:“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顧司語搖頭,不知道怎么的,眼淚就出來了啊。
上課鈴聲響起,秦蕭馳看看四周,看熱鬧的同學們連忙轉過身去正襟危坐。
他走出座位,輕輕拉起她的手腕向外走:“去實驗室說吧。”
顧司語被他拉著走出了理一。
王正東目送著倆人,嘆口氣搖搖頭,同桌問他:“秦帥和校花,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高冷的王正東又回來了,聳聳肩:“不知道,好好上自習吧。”
秦蕭馳這大兄弟的情路,還真苦。本來就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如今又要異地了,未來可是有無限可能喲。
顧司語跟著秦蕭馳走出了教學樓,她掙脫開他的手,“你該上課了。”
秦蕭馳垂眸看她:“自習。”
“哦。”顧司語這才跟著他一起去了實驗室。
開了門,讓她坐在椅子上,他關上門后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畔。
“怎么哭了?”他還惦記著這茬。
顧司語搖搖頭,不自覺的用食指指背蹭了蹭下眼瞼:“沒有,就是舍不得咱們學校。”
秦蕭馳轉過眼看一邊的黑板:“哦。”
顧司語兩只食指對在一起,分開,又對在一起,再分開。
兩個人相對沉默。
良久,她伸出其中一只在他膝蓋上戳了戳,秦蕭馳扭過臉看她,有點淡漠。
“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沒做到。”顧司語認錯的聲音軟軟的。
秦蕭馳轉回視線,看著自己的腿:“那怎么辦呢?”
“嗯?”顧司語被他問愣了。
秦蕭馳像是自言自語:“你說走就走了,剩下我自己怎么辦?”
不知為什么,這句話讓顧司語的鼻子立刻一酸,眼里已經蓄了淚。
“以前可能沒什么,你走就走了。可現在不一樣啊,潤德因為有你,就連枯燥的物理培訓和繁瑣的實驗,我都覺得很有意思。”
“一年,你都不在這里,一想到這個,我就有點受不了。”
“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學習。我為我的不成熟感到羞愧,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你的錯。”
秦蕭馳笑了一下,覺得說出來輕松多了。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做得對,該過去照顧叔叔。是我沒調試好心情,現在好多了。你去吧,路上小心,到了那邊也不要落下學習。”
顧司語兩只手攪在一起,低著頭,只是搖頭。
秦蕭馳眼尖的看到,她牛仔褲的膝蓋部位已經被淚水浸出了一個圈,儼然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他心里一震,急忙蹲在她面前,手忙腳亂的在兜里掏了半天都沒掏出紙巾,只好用掌心幫她擦試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