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啊,昨天我什么時候回來的?”
三秋扶著她坐下,輕笑:“有些晚了,是孟大人送你過來的。”
賀織年笑得僵硬,苦兮兮的拉著臉:“那你看他有沒有像生氣的樣子?”
三秋不明白:“孟大人生氣豈會是我能看出來的。”
“……”賀織年吸了吸鼻子,沒再問她。
“對了小姐,你昨日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
賀織年點頭:“嗯,說。”
三秋道:“那劉愈不過是冀州城一戶平民家的次子,聽人說他在周邊霸道橫行慣了,總是欺壓百姓。這次跟著他大哥來京城似乎是為了一筆生意。”
“生意?”賀織年想了想有些頭疼:“那海棠散是怎么來的?”
“得月樓的許貓說最近有人在私下交易這東西,將海棠散放在得月樓里,最后被陸家的人買走了。”三秋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劉愈賣過海棠散給得月樓的事及陸家花了多少銀子買走。
“陸家……”那日攔她路的那個姑娘好像就是姓陸……刑部尚書?
“這種劇毒之物,他哪來那么多?”賀織年唏噓:“先賣到得月樓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惜了。”
三秋道:“如果劉愈真的跟陸尚書有什么關系,那這件事豈不是不好解決。”
她笑了笑:“難怪駱子瑜辦不了,原來是上面有人護著。海棠散這種東西不會出現在明面上,律法明確規定過,此種毒物禁用,不可私下做買賣,那位陸尚書可是在頂風作案。”
三秋皺眉:“小姐,那劉懷的死是怎么回事?那劉愈該不會為了私利將他大哥害死?可死在百里春,這不是明擺著往死里送……”
“他們自己的恩怨我又管不著,但是人死在我酒樓就不對了。”賀織年惋惜的嘆氣:“這幾日因為這事不知道少了多少銀子。”
“那陸尚書這事,我們要告訴太師么?”
賀織年搖頭,她突然想到昨日孟悸給褚辭的那個東西,如果他當真錯判了那么多案子,御史臺一旦彈劾他,肯定沒什么好下場。
“等今日百花宴過后,你再去刺州府告訴他們的人,把劉愈交給駱子瑜。順便把這些東西交給他,他們若是不放人,就說是我爹說的。”
再不解決她酒樓就要關門了……她還要賺錢的……
“是。”
默了良久,三秋輕咳了聲,有些不自在:“小姐,還有一事。”
“你說。”賀織年換好衣裳,正埋頭理著衣袖。
“許貓說,讓你把這條消息的銀子付了……”三秋忍著笑意:“一共五百兩……”
“?”賀織年抬頭,怒了:“他怎么不去搶呢!”
三秋看著她的神色,嘴角微動:“他還說看在你給他工錢的份兒上,只勉強收了你五百兩,要是換做旁人,這消息就算是一千兩銀子也買不去。”
“他就是來搶錢的,我不給!再敢要我明日就讓他收拾東西回老家種紅薯!”賀織年哼了聲,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