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在他腰間沾著血的衣衫上抹了點血跡在手上,欲言又止:“對了,你這傷……”
孟悸捂著還在滲血的傷口:“怎么了?”
她有些難以啟齒,硬著頭皮道:“你這次中的毒比上次要嚴重些,雖不足以直接致命,但會漸漸的侵蝕五臟六腑,再加上你傷口在腰上,所以最近最好不要有房事。”
孟悸愣了愣,忍著疼俯身湊近了她一些,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似有些疑惑:“我都未成親,何來的房事?”
“……”哦,對,她忘了。
“嗯?”
“……”賀織年倏然起身,連忙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萬一……萬一會有呢……”
“年年。”孟悸也抬頭,兩個字從他嘴里出來多了絲纏綿的意味兒,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意:“我一直潔身自好,不會有的。”
“你,你別說了。”賀織年一張臉紅透,轉身往外走。
她靠在門上輕敲了兩下,三秋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
賀織年貼在門上:“我跟你說,你去偷一件我小叔的衣裳過來。”
“偷?”三秋疑惑:“你要衣裳做什么?”
“別那么多廢話,快去。”
三秋倒吸一口氣,她去偷……
賀織年不好意思轉身,干脆就趴在門上一直等著她。
直到三秋的聲音再次在外面響起:“小姐,你要的衣裳。”
賀織年正開了個門縫將衣裳扯了進來,院子外卻傳來一陣聲響。
下一刻,太師府其中的護衛常安卻出現在門外:“小姐?”
賀織年將門關上,用身子抵著:“怎么了……”
“方才有兩個人夜闖太師府,經過了小姐的院子……”
兩個人?賀織年看著孟悸松了口氣,看來他沒被發現。
賀織年打斷他:“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是。”
賀織年聽著門外的聲音見常安走了才喚三秋:“你先別走,等一下。”
“好。”
她拿著衣裳蹬蹬地跑到孟悸面前丟給他,也不管他會不會答,直接問道:“追你的是什么人?”
孟悸接過,也不再瞞著她:“離王府,不過他們并不知道進他們府上的人是我。”
“離王府……”她喃喃一聲,離王紀夜離是她姨父多年前帶回宮中的一個遺孤,此人一向心思深,不喜與旁人交好。
如果他知道孟悸今晚進了太師府……
賀織年揉了下眉心,對他道:“你趕緊把衣裳換了,就先穿一下我小叔的,這一身濕的穿著也不舒服。”
孟悸抬眸,只是看著她。
賀織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對了,你身上還有傷,我再去給你拿點藥。”
孟悸看著她的背影輕笑,放下捂著傷口的手,竟全是血。
賀織年干脆端了盆熱水過來,站在他面前見他還不動:“你脫啊。”
“……”
她催促:“快點,三秋還在外面等著。”
孟悸眼底深邃,語氣溫和:“你不避開一下?”
賀織年眨眨眼睛,立馬轉過身捂臉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