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年愣神,眸光落在他鼻尖上,緩緩道:“所以說,你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嗯。”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賀織年往上拱了一下,柔軟的棉被在她身下皺了不少,抬眸跟他對視:“你要是早說的話,我就不會不理你了。”
“你沒給我機會。”孟悸似輕輕嘆了氣,有些無奈:“在衙門時你還說不認識我來著。”
賀織年抿著唇瓣扯了個笑:“我那個時候還在生氣,說的都是氣話。”
“我知道。”孟悸松開她躺在一旁,喉結滾動了幾下:“所以現在還生氣嗎?”
賀織年垂下眼瞼,素白的小手揪著身下的被子道:“那你爹娘的事怎么辦,我聽褚辭說你查了很多年。”
“雖然我不喜歡她,甚至你答應她的要求我都很生氣,可我還是盼著你早日找到你要的真相。”
賀織年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仰著頭出聲:“可能是我太矛盾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想這種事情,你答應了她的要求我心里多少會不舒服,可如果是因為我你沒有答應,我卻又有點愧疚。”
“這并不怪你。”孟悸側過身,骨節分明的大掌落在她發間:“是我考慮不周,這種事情本就不該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總歸是要我親自去查的。”
賀織年偏過頭看他,笑意吟吟:“那今日就算我誤會你了,我給你道歉。”
孟悸挑眉,提了另一件事:“你怎么跟褚辭出去吃飯了?”
“他看我心情不好就想帶我出去,說好去花市的,結果等我們進了酒樓菜都點好了才發現沒有帶銀子。”
賀織年嘆氣,整個人似乎都焉了:“我還沒洗過那么多的盤子。”
孟悸拉過她的手揉了揉,低聲:“他一向不靠譜,以后別跟他出去了。”
賀織年點頭:“那改天你帶我去。”
“嗯。”
“不過后來的打起來的事,我們在后廚到底摔了多少盤子?”賀織年一想到那個場面,她要是酒樓的老板肯定得心痛慘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在那里。”
賀織年詫異:“你不是來贖人的?那酒樓的人沒讓你賠?”
孟悸道:“賠了。”
“多少?”她覺得該有點多。
“幾百兩。”
“……”賀織年緩了緩覺得自己現在還不起,便岔開了話題:“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孟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帶了絲笑意:“看見外面的告示了。”
賀織年愣著:“你說什么?”
“說是有幾個人在酒樓吃霸王餐,讓你們去刷盤子還將盤子摔了一地,現在沒有銀子賠,正在找他們的親朋好友。”
賀織年差點跳起來:“……”
真就當她不要臉的?
“那……那張告示在哪兒?”
“在你小叔那兒。”
“我小叔?”賀織年眨巴著眼睛:“所以他知道?”
“嗯。”
她哼了聲,撇了撇嘴:“虧我當時還以為是他來了。”
孟悸卻道:“我來就不好?”
她笑了笑:“不是,我當時不是還在氣頭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