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褚辭頓時全身僵硬:“你再說一遍。”
“一個裝著紙灰的盒子留著做什么?”他攤手:“我就順個手,不用謝我。”
“紙灰?你確定沒有說錯一個字?”
“我打開看了,我又沒瞎。”
褚辭冷靜下來,嘆了口氣:“敢情我是被騙了,這縣丞到底在怕什么,就算不想將人交出來也不至于弄個假的來糊弄人吧。”
賀景蹙眉:“孟悸不知道?”
他聳肩:“也許知道吧,誰能瞞過他,不過他知道的話,還將那盒子帶回來做什么?”
褚辭一時沒明白,對賀景點點頭轉身出了宅子。
他一路到安陽縣僅用了兩個時辰,這次沒去縣丞那里而是讓人帶著去了張縣令的府上。
他死得太突然,府上的家人這幾日還沉浸在悲痛中,見褚辭來了連忙開了大門。
到處掛著白色的綢緞,氣氛壓抑沉默。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時看到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賀織年抬手跟他打招呼:“早啊。”
“……早。”褚辭愣了一陣才回答,突然又跟見了鬼一樣退了幾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你能來,我們怎么就不能來了。”賀織年低著聲:“這不是再幫你嘛,要是五天之后你真沒有查到結果,多丟面子。”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這倆人早就到了。
“各位認識?”一個婦人過來道。
褚辭點頭:“認識,老熟人了,你是張縣令的夫人?”
婦人還在抹淚:“是我。”
他拿出袖中的一張令牌遞給婦人:“奉命。”
“我知道。”婦人點頭,壓抑著聲:“你們幾位我都認得,早些年遠遠的見過的。”
褚辭點頭:“那方不方便說一下你們家都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人跟張縣令有恩怨?”
婦人點頭:“自然是可以。”
她帶著幾人進了靈堂,在前面站了會兒抹了一陣眼淚才道:“我們家沒什么親戚,爹娘也走得早,我跟著他的時候家里人是不同意的,我那時候一心想要嫁給他,家里的人便同我斷絕了關系。”
“現在雖只有一雙兒女,但也過得好,平日他待人也一向和善,公私分明,哪曾得罪人至此?”
“那大娘,你孩子呢?”賀織年開口:“這個時候他們怎么不在?”
“明柯走得太突然,留了不少事,他們這兩日都在外忙。”
“那就沒有其他親戚之類的了?”褚辭疑惑:“按理說,以前他未曾考取功名的時候被人疏遠的確正常,但現在好歹也是縣令,那些親戚怎么可能沒動靜?”
“自然是有的。”提起這事,婦人有些無奈:“可他就一根筋,凡是以前那些欺他辱他的人,之后不管怎樣,就算是人到了府外,他都不會再見上一面的。”
“不過,倒是除了他那個表哥。”婦人說到他搖頭:“以前也是個好苗子,可惜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