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年眨眨眼睛,晃了晃他的衣袖:“沒事,我不介意,我不給你添亂,進去看看就行。”
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可能。
孟悸別過頭看了府內一眼:“確定?”
她如搗蒜般的點頭:“確定,十分確定!”
孟悸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衣袖往里走,心底卻不怎么平靜。
賀織年東張西望的瞅了一陣,府上一個人都沒有,僅僅幾日便冷清得像一個破院子,沒人修剪的花草亂成一團,開得肆意。
他們停在一處屋子外,賀織年打量了一陣見他不走便問道:“不走了嗎?”
“就是這里。”孟悸抬手覆在門上:“里面很臟。”
她愣了愣:“我不介意啊。”
“我是說……”他隱約記得聽他們說過這屋子沒打掃過。
然而賀織年仰頭望著他。
孟悸:“算了,進去看看。”
賀織年一直以為他說的臟是有很多日沒有人打掃落的灰臟,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副場景。
干涸的血跡到處都是,地上,墻上,床上,經過這幾日早已變成了黑褐色。
屋子里的木桌也是狼藉一片,木桌倒在地上,茶杯碎了一地。
床簾更是像被人割開了的一樣,整整齊齊的掉了一大截。
“怎么會這樣?”
賀織年蹙著眉。
孟悸默了一陣,回頭拉著她的手往里面走了些。
“張縣令死的時候是不是見過什么人?”賀織年盡量避開著腳下的血跡蹙眉:“這么明顯的打斗痕跡。”
孟悸彎腰撿了個茶杯,回她:“沒見過人他怎么死成那樣的。”
“……”好像是這樣。
賀織年從他的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開始打量著房間里面的物品。
地上有幾個不明顯的腳印,肯定不是他們的,她蹲下身觀察了一陣,想著張縣令死后肯定是有人進來過,看鞋印的底紋應該是那些侍衛。
碎成渣的茶杯已經有了些灰跡,她用手撿起來瞅了一陣,秀眉一蹙,捏了一小塊兒放在鼻間嗅了嗅。
“鶴頂紅……”
賀織年再撿了另一邊較遠的一塊兒聞了一下:“酒里摻點鶴頂紅,絕配啊。”
孟悸放下手上的一個盒子走向她,俯身蹲在她身邊:“怎么了?”
賀織年遞給他:“這杯子里的酒肯定被下過毒。”
孟悸點頭接過,將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撿起來放在桌上擺弄了一陣。
“兩個杯子。”賀織年微微俯身將頭湊近,搖頭:“太亂了,不知道是只有一個被下過毒還是兩個都有。”
“沒事,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賀織年嗯了聲,起身的瞬間卻不知被什么東西晃了一下眼睛。
她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只見一個人影飛閃而過。
“有人。”
孟悸微微側了下頭,目光冷冽:“只是為了引我們出去,不用管。”
賀織年點頭,繞過桌子站在破爛不堪的床邊,屏著呼吸伸手微微掀開了床簾的一角,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她這才松了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么,連床都能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