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悸聞言沒再說什么話,起身拿著賀景的那個賬本轉身就出了酒樓。
錢掌柜揣著手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辦,生怕他是告狀去了。
……
此時仙云峰一個房間里滿是狼藉,慕云清冷著臉跟面前的男人對峙。
“不就動了你的東西,這就惱羞成怒了?”
“原來這叫不就動了我的東西。”許逢時冷靜下來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臉色依舊不好看:“我最厭煩隨意動我東西的人。”
慕云清側過臉,強行將心頭的難堪壓下:“既然你厭煩,那我走便是了。”
見她抬腳便要出房門,許逢時卻即使喊住她:“站住。”
“不必留我了。”她以為是許逢時要道歉,卻聽他道:
“我是想問你,可有將此事告訴其他人?”
慕云清心里咯噔一下,一種說不上的滋味兒浮上心頭,硬著頭皮回過頭道:“我去找孟悸了。”
剎那間,四周的空氣似乎突然被冰凍,許逢時那雙時常帶著笑意的狐貍般的眼睛有些冷了。
“怎么說的。”
“我就說,當年是你害死了他爹娘。”慕云清逆著光站在房門口,輕聲:“你書房那封信箋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如實說了而已。”
“為什么?”
“什么?”
“為什么要去告訴他?”
慕云清只覺得想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抑制不住:“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你小時候一時的無知跟胡鬧,便令他孤身一人十幾年,然而他查了許久怕是怎么都想不到是因為你,是昔日的好友一手將他推入了深淵。”
許逢時側身看向她,唇瓣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任她繼續說了下去。
“我問了,上次你脖子上的傷是跟孟悸打架弄的吧,他居然沒有直接殺了你。”慕云清拂了拂耳旁的碎發,眸中清亮無比:“是因為你曾經救過他么?還是因為你另有的價值所以他才一次次的放過你?”
“你到底想說什么?”許逢時知道她一向心機深,卻沒料到她暗中原來查到了這么多事,心底微涼,幾乎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好笑。”慕云清轉過身理著自己的袖口:“我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不屬于這里,更不屬于慕家,但是既然來了,我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回過頭,嘴角浮上笑:“我不會喜歡任何人,所以你可以恨我,厭棄我的行為,我不會在意,但以后,祝好。”
許逢時默了半晌,冷意散了幾分:“你要去找孟悸?”
“沒錯。”
“別去自取其辱了。”許逢時揚手關了房門,只留下這一句話。
賀織年在客棧住了幾日,此時有些無聊的仰著數著窗外稀疏的幾顆星星
外面的常青將景色遮住了些,斑駁的光影參差錯落,月色引人惆悵。
孟悸這幾日總是不在,似乎是有什么事在忙,那個老郎中也來過幾次,又給了她幾服調養身子的藥方,然而孟悸每次接過之后只是看了幾眼便揉成了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