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自己親姨娘死,嚷著要遺產的花衣惡少柱子;嘴上說著擔心城主夫人,卻完全感覺不到真心的素衣女子;以及始終陰沉著臉,似對所有人都充滿敵意的城主府侍衛長。形態各異的三人,勾勒出一幅謎一樣的怪異畫面。
這城主府,還真是有趣兒!
“喵”的一聲,忽然有只花貓,從院子墻腳處竄過。
被駭了一跳的九方韶云,踉蹌著向后倒退兩步,一腳踩在了拖地的裙擺之上,身體一歪,往后跌倒。
暗叫一聲倒霉的九方韶云,等著摔痛屁股并且出丑,身體卻跌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內,她扭頭看向始終站在她身后的殷玄凌,露出一個明媚笑容。
“謝謝大師兄。”
不打擊九方韶云就難受的許多魚,賊兮兮的湊到其近前,難掩笑意的壓低聲音:“原來你怕貓!”
“我不怕貓,只是討厭貓的叫聲。”
回了許多魚這一句的九方韶云,邁步走上兩節階梯,跨過朱紅色的門檻兒,進入到城主夫人的屋子內。
陳設“石脆山”所產珍貴楠木名貴家具的外室內,十分寬闊,比普通百姓家中的主房還要大,在里面擺上五六桌麻將,完全不成問題。
女子臥房,外男自是不得入內,石天帚等人被賈富貴安排在外室坐下飲茶,獨帶九方韶云入內室替城主夫人芄蘭診治。
跟在九方韶云身后,寸步不離的殷玄凌欲同往,但被九方韶云拍了拍他的手臂制止,示意他安心坐在外面等她,她一會兒就出來。
一直伺候在城主夫人身邊的蘋末,也欲入內,但被殷玄凌給攔住了,她不由得怯懦的朝賈富貴喚了一聲:“姐夫。”
賈富貴扭頭看向九方韶云,見她并未出聲,就讓蘋末也在外面等候,然后伸手將門口折疊起的一扇屏風展開,將里外屋徹底隔絕。
步入臥房內的九方韶云環視四周,見一應家具皆也是珍貴楠木,窗臺上的幾盆花朵開得正艷,靠近窗欞的梳妝桌上,妝奩釕铞緊扣,插著鎖栓,被塞在角落處,似許久未曾打開,并不見胭脂水粉之物,就連日常所用之銀鏡,也被收了起來。
裝飾雅靜的臥室內,除了濃濃的藥味兒,并無異常之處,也沒有奇怪的香氣味道兒,九方韶云便將目光投向被帷幔遮住的楠木床榻。
輕手輕腳緩緩掀開帷幔的賈富貴,朝內喚了一聲:“芄蘭。”
躺在床上的城主夫人芄蘭,面容消瘦發黃、雙唇腫脹發紫,緊緊抿著。
她身上蓋著一條輕薄的蠶絲涼被,面朝上平躺,可見腹部高高隆起,猶如懷胎十月,似乎是聽到了賈富貴的呼喚,緊閉的雙眼流露出痛楚的表情,但雙眼無法睜開,也無法做出應答。
微微蹙眉的九方韶云,輕輕掀去蠶絲涼被,緩緩解開城主夫人芄蘭腹部的衣物。
高高隆起的圓滾肚子上面可見青紅之紋,九方韶云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伸手在好似西瓜一般圓滾的肚子上面按揉了兩下,指腹明顯感覺到了震動。
一直站在旁邊,滿臉擔憂卻不敢出聲打擾九方韶云診治的賈富貴,眼見九方韶云面上表情越來越凝重,好似布滿積云的陰雨天一般似要滴下水來,終是忍不住氣,輕聲問道:“仙醫,吾夫人這染了何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