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結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
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行路心。
有些事情看得十分剔透的九方韶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我不是朋友,只是相互借力爾,彼此謀取利益,暫時的同行者而已。”
“小云云,你怎么這么冷漠。許多魚說你冷漠刻薄時,我可是一直幫你分辯,你怎能不拿我當朋友?”
什么“小云云”,石天帚這如同妓館姑娘一般的撒嬌方式,是被鬼附身了嗎?
九方韶云差一點兒就端起湯藥罐子扣在石天帚的頭上,忽聽背后傳來一聲輕喚:“小師妹。”
聽到大師兄殷玄凌的聲音,九方韶云立刻抖掉一身因石天帚而起的雞皮疙瘩,臉上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急忙轉身。
就在這時,石天帚忽然上前一步,鼻子險險擦過九方韶云的臉頰,附耳對其道:“你是我第一個想要真心結交的朋友,咱們做朋友吧!”
如此說完的石天帚,也不等九方韶云做出答復,就與迎面走來的殷玄凌熱情的招呼一聲,笑著訖去。
石天帚離去時,臉上表情就好似剛娶了新媳婦,又中了狀元,還撿了一瓦罐金子一般笑開了花,殷玄凌有些不安的又喚了九方韶云一聲小師妹。
“還以為那三傻當中有個正常人,看來是我錯了。”
莫名無語的九方韶云,眼見余光瞄到有個人影在門外探頭探腦,朝院內張望,便將扇火的扇子塞在殷玄凌的手中:“大師兄,麻煩你幫我看一刻鐘的火,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她好似一只發現稻谷的小麻雀兒,一溜煙兒飛舞著跑出院子,不見了蹤影。
站在廊下,手中捏著扇子的殷玄凌,木訥的臉上,在眉宇間,浮出一絲的愁緒。
城主府很大,層巒聳翠,飛閣流丹的屋舍像是一只只展翅騰飛的鸞鳥鳳凰,奢侈華美又賞心悅目。
林園也修建得相當氣派,因為城主夫人芄蘭喜歡蒔花弄草,所以園子內樹木林立,花草相依,涼亭假山造景都十分別致。
“你找我?”
立于樹下的花衣惡少柱子,聽到樹上傳下聲音,猛地抬起頭,一道身影好似飛燕般輕盈落下,悄無聲息。
一臉警惕的花衣惡少柱子,瞪著一雙牛眼,沒好氣的對從樹上躍下的九方韶云道:“誰沒事兒找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之前花衣惡少柱子帶著一幫少年潑皮欲對九方韶云不利,結果他被竹葉青鐵皮蛇咬得捂著屁股逃竄,如今屁股還不能坐著,心中對九方韶云甚是憤恨。
“不找我就算了,那我走了。”
“醫者仁心,希望你個惡毒女人能說實話,是不是賈富貴那個家伙兒,給我姨娘落毒?”
“不是你干的嗎?”
將眉毛一挑的花衣惡少柱子讓九方韶云少冤枉人,他給自己姨娘落毒又得不到好處,一定是喜新厭舊的賈富貴與不知廉恥的賤女人蘋末合謀,落毒謀害他姨娘。
“你有證據?”
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瞪著九方韶云的柱子,表示他要有證據,還在這里與她說這些廢話做什么。
“沒有證據就是臆測,等你找到確鑿證據再說吧!”
意味深長凝視九方韶云的柱子,聲音陰沉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知道是誰落毒謀害我姨娘?”
“還在觀察。不過很快就會知曉了。”
柱子聞言,立刻警告九方韶云不要耍滑頭,若是敢包庇罪犯,制造虛假證據,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她。說著猛地抬起手臂,朝九方韶云揮出一拳。
花衣惡少原本只是想要嚇唬一下九方韶云,結果卻捅了馬蜂窩。
他是真的捅了馬蜂窩,抬起的拳頭,一拳擊在身旁樹上的馬蜂窩上,只聽“嗡”的一聲,受驚的馬蜂立刻撅起尖尖的蜂針,刺向柱子。
“你個惡毒女人,知曉這里有蜂巢,故意引我來的對不對?”
捂著腦袋的柱子被蜇了滿臉包,抱頭鼠竄的同時還不忘朝九方韶云發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