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可惜未能再重逢,歡笑述舊情。
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蕭疏鬢已斑,實為福!
嫵媚明艷的綠衣眼中一暗,悠悠一嘆:“吾與其有交。可惜未能見她最后一面。”
甚是詫異的九方韶云,從未聽自己娘親提過有綠衣這樣的一位朋友,正欲開口詢問時,綠衣忽然風情萬種的站起身。
“奴家一九七,千面玉狐貍綠衣。小丫頭,以后若遇難事兒,可去任意一處千里眼、萬里行商行留言,奴家便知,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一臉茫然疑惑的九方韶云還未開口,就聽隔壁桌有人猛地一拍桌子,指著綠衣高聲厲喝:“這女人是神偷玉狐貍,大家快點兒抓她去領賞。”
“對對對,她偷了獨臂太尉的‘紫靺鞨’,趕緊抓住她去領懸賞。”
一群人叫囂著站起身,紛紛亮出武器,拉開架勢,朝綠衣圍攏過來。
一臉嫵媚笑容的千面玉狐貍綠衣,伸手輕輕拂過石天帚的下巴:“公子,待奴家有時間,再來會你。”
說完,只見一道紅影燦若驚鴻一般飛出客棧大門,余銀鈴一般的笑聲不絕于耳。
“有本事,你們就來抓奴家啊!”
抄著各式兵器的眾人,一涌而出,在門口擠成了沙丁魚罐頭,好幾人摔倒并被踩踏。
眨眼間,喧鬧的客棧一樓鳥獸散,人去樓空。
頂著一對兒黑眼圈兒的店小二,托著腮,表情麻木的看著他姑丈客棧老板追出去,高聲提醒那些住店的客人記得回來結飯錢。
而當店小二眼角余光,不經意掃過九方韶云時,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這女人,明明長得漂亮似朵盛開的桃花,但不知為何,就是給他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是他八字兒太輕了?
不是,應該是昨晚所見的那恐怖景象在心底不斷的掙扎抗議,表示那不是眼花,乃是事實。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夜未眠的店小二開始上下眼皮打架,準備去會周公!
奔到門外的來福客棧掌柜心里罵娘,臉上還得保持笑容,彎身扶起門口幾個被擠趴在地上,險些被差點兒踩死的倒霉蛋兒。
氣呼呼站起身的幾人,一把甩開來福客棧掌柜,折返入門,兇神惡煞的行到石天帚身旁。
其中一人,腦瓜頂上扎了一個沖天辮,將腦瓜皮下面一圈全都剃光,耳上穿環,瞪著眼睛,猛地將手中的斧頭拍在桌上,喝問石天帚。
“你與千面玉狐貍綠衣是什么關系?”
“**一夜的關系。”
“不是她的同伙兒?”
沖天辮將手中斧頭在桌子上拍得“啪、啪”作響,震得桌上碗筷兒亂蹦,石天帚卻是搖著牡丹折扇,從容以對。
“昨日之前,吾確實與之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