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他抵死不承認河神乃是九方韶云所殺,賴掉懸賞金,想她這女人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自認倒霉!
麻束浦想當大尾巴狼,耍這般的小聰明,在九方韶云面前可不好使。
九方韶云嘿嘿一笑,朝道士麻束浦伸出手:“先交定金。”
道士麻束浦聞言立即一瞪眼,言還未干活兒,哪里就有平白收錢的道理?
“萬一你沒河神命硬,成了祭品,到時吾找誰領懸賞金去?”
九方韶云說得理直氣壯,不容反駁。
白打了小算盤道士麻束浦萬般無奈,只好和幾個同門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七拼八湊,好歹湊了近三十兩的金子,十分肉疼的統統交給了九方韶云。
“還以為你裝神弄鬼的在陽縣撈了不少油水,結果混得都沒有吾家一只鳥有錢!”
九方韶云說的不是大話,也不是謊話!
英虎的小金庫私房錢足足有五十兩金子。據說,是它信徒給的供奉,存在九方韶云那里投資。但那筆錢,就如同小孩放在父母那里攢著的紅包一般,早已經被花光了。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道士麻束浦,自從來到陽縣,可不曾受過這般擠兌羞辱,不由得暗暗咬牙,心想著一會兒看準機會,非得把這嘴巴尖刻的女人推進河水里面淹死不可。
今日留水河岸邊仍舊人聲鼎沸,不比昨日大儺祭祀差多少,只是大家皆吃一塹長一智,吸取了昨日的教訓,站在距離河岸邊有段兒距離的地方,不似昨日那般緊緊貼在河邊。
腰桿挺得筆直的道士麻束浦,領著一行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莊嚴威武的穿過人群,行到河岸邊,在昨日大儺祭祀設壇的位置再次開壇作法,召喚河神現身。
昨日道士麻束浦開壇作法時,耍的是一把桃木劍,今日手中舞動的是一把寒光爍爍的寶劍。
開了刃的寶劍上面陰刻著一些銘文,似乎充滿靈氣,但被寶劍刺在尖端的符咒,卻半天沒有引燃。
擔心出丑被人發現的麻束浦,一頭冷汗的將劍尖兒上挑著的符咒湊近祭壇上的火燭,但那火燭就似有自己的想法,有意避開符咒一般,左右胡亂的搖擺,就是不肯引燃符咒。
心急火燎的麻束浦干脆一伸手,將挑在劍尖兒上的符咒抽走,用手指捏著,直接湊近火燭。
原本燃燒十分正常的火苗,似突然被潑了油一般,一下子向上躥起一尺多高的火苗,瞬間將麻束浦手上的符咒燒沒了,還將他的袖子給引燃了。
麻束浦的那些同門,好似一群受驚的大象一般立刻沖上前撲救,險些將麻束浦給踩死了,還險些將祭壇給撞翻了。
一通亂哄哄的鬧騰,火被撲滅了,光著右胳膊的麻束浦臉色鐵青。
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議論紛紛,言昨日野貓頭偷豬頭,今日符咒燒袖頭兒,實在不詳。
他們估計,那作惡的妖獸,定會再次跳出來吃人,紛紛向后倒退,全都退到了岸堤下方,然后伸長脖子,繼續發揮看熱鬧的熱情。
麻束浦的同門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年長男子,臉色也不太好的悄聲對麻束浦道:“束浦師弟,此兆頭不詳,吾看還是改日......”
山羊胡道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面色鐵青的麻束浦伸手阻止。
如今他們已經被趕鴨子上架,旁邊圍著陽縣男女老少一堆人,此時打退堂鼓,豈不名譽掃地,以后還如何在陽縣內混飯吃,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