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路又不是九方韶云鋪的,玉面滑頭鬼想要快點走,慢點走,還是跟在她后面走,她都管不著。
進了酒館之后,玉面滑頭鬼笑呵呵說著好巧,要一起拼桌,九方韶云也懶得理睬,反正玉面滑頭鬼除了會偷眼看她,討好英虎,也沒做出什么其他事情,甚至連一句出格的話也沒有說過,她就當又有一只聽話的鸚鵡跟著她便好。
酒館的醬馬肉很好吃,只是天陰得令人惆悵。
突然,門口走進來一伙兒術士打扮的青年男女,一下子吸引住了九方韶云的眸光,她猛地站起。
那伙兒青年男女一個個長得姿容秀雅,清風爽籟。
尤其是為首一高大挺拔男子,笑容明快,一派瀟灑,眼角眉梢都暗隱著一股風流,說話聲十分爽朗明亮。
“阿秋師妹騎馬時颯爽英姿,怎就不敢食馬肉。莫不是怕食了馬肉之后,日后騎馬時坐騎有感,將你摔下馬去,把你的屁股摔開花兒?”
“師兄,你好討厭,不理你了。”
嬌笑嗔罵的女子,正是劍宗南部堂堂主震山君蕭北風的女兒阿秋,她抬頭看到九方韶云,登時微微一愣,隨即陰險的笑著,一把挽住身旁高大男子的手臂。
那高大男子,笑容溫和寵溺,用拳頭敲了一下阿秋的腦袋,問她是不是又思春了。然后打趣兒的讓阿秋斷了這個念頭,他是她得不到的完美好男人。
說完,徑自哈哈大笑出聲,惹得身側的其他人也都跟著一同笑起來。
英虎不可置信的雙眼緊盯哈哈大笑,一派風流的高大男子,下巴都要砸在了桌子上,半晌才驚愕開口:“這是呆頭鵝嗎?”
總是面無表情的殷玄凌,此時此刻臉上掛著明快的笑容,說話風趣兒詼諧,簡直與風流倜儻的石天帚有異曲同工之妙,像極了富家花心大少爺,身上完全沒有了之前冷漠寡言的呆愣木頭模樣。
笑容明快的殷玄凌,察覺到九方韶云的眸光,他側頭,禮貌的還以一個微笑,然后被錐子臉阿秋扯著坐到旁邊的桌子。
這時,一位身著白裙的女子走進來,腰間別劍,正是白青。
白青看到九方韶云,眼神微微一閃,表情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似并不奇怪九方韶云會出現在這里。
她并未與怔愣的九方韶云搭話,表情似笑非笑的瞄了錐子臉阿秋一眼,靜靜的走到桌子前坐下喝茶。
九方韶云凝視殷玄凌的眼神兒十分復雜,就算是反應慢的龍相也察覺到了殷玄凌的異常:“他這是不認識咱們了嗎?”
優雅吃著醬馬肉的開明神獸,淡淡的對九方韶云開口:“不上前與之相認嗎?”
九方韶云沒有動,也沒有坐下,她就靜靜的站著,一直凝視殷玄凌。
輕輕放下茶盞的殷玄凌,沖九方韶云明媚一笑:“姑娘可是與吾相識?”
從前,只有九方韶云會這般沖殷玄凌明媚的笑著,殷玄凌卻從未這般笑過。
眼見陌生的漂亮女子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并不言語,且眼中有著令他看不明白的復雜情愫,令他心頭生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受。
殷玄凌心覺古怪,面上笑容越加明媚動人:“姑娘莫不是對吾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