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京都市的肖家莊園書房里,一名雍容華貴、衣香鬢影的女人冷冷注視著面前耷拉腦袋、瑟瑟發抖的肖啟航。
氣氛,端是壓抑。
肖啟航在外頭胡天胡地、不可一世,但在家里卻不敢造次。
他終于承受不住這番無形的壓力,戰戰兢兢道:“媽,我錯了。”
“錯在哪?”
貴婦淡淡開口,氣質冷冽。
“我……”有些心虛的肖啟航抬起腦袋,想要隨便糊弄幾句,只是看著老媽那幽冷的臉色,他又膽怯了,撇了撇嘴,說不出話來。
肖夫人揉了揉太陽穴,語重心長道:“孩子啊,媽不是怨你在外面惹事生非,而是你既然已經認定了敵人,那么不管對方如何弱小,你都必須獅子搏兔用盡全力,堅決不給對手任何翻盤的機會。打蛇不打七寸,必受其反咬一口,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肖夫人可是一個善茬。
肖正陽只用了不到三十年時間就打造出這么一個龐大的肖氏商業帝國,甚至近幾年來還能壓住百年積累的陳氏財團一頭,坐穩全國首富的位置,他的這位夫人至少要占據一半的功勞。
肖啟航猛然抬首,有些不敢相信道:“媽,難道你不怪我害死了賀少豐?”
他心虛,自然是因為保鏢賀少豐因他而死。
可觀母親的態度,似乎……
“我們肖家雖枝粗葉茂,不懼風雨,但潛在的敵人也不算少。少豐身為肖家的保鏢,自然要有保護主子而獻出生命的覺悟。他是為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肖夫人臉上不見絲毫憐憫之色,淡淡回道,“你錯就錯在沒有一棍子打死敵人。木訥老實之人一旦被逼上絕路發起狂來,可是會吃人吶。希望少豐的死,能讓你引以為戒。”
被序小然擺了一道,還賠上了一個用的很趁手的保鏢,肖啟航對序小然的憎恨已經達到了頂峰,恨不得立馬剁了這個家伙。
想到此處,他雙手緊握,面容有些猙獰。
肖夫人見兒子這般表情,就知道是想報復回去。
她眸凝寒光,斥道:“這是其一。其二,那個少年的真實身份……這么大的事情,你不該瞞我。你該知道,有些事情,你是沒資格擅作主張的。”
肖啟航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驚呼道:“媽,你知道了序小然的真實身份?是少豐對你說了?”
關于序小然是他肖家私生子的秘密,他也是最近才確認了的,可從未對別人說起。
只是這些年來,賀少豐這個保鏢用起來得心應手,都讓他差點忘了是老媽派來保護他的了。
“少豐臨死之前給我發來了一段信息。”
肖夫人神色平靜道。
賀少豐的死,沒能讓她的心悸起任何波漣,仿佛就是死了一只阿貓阿狗一樣。
在她眼里,情意什么的都是虛的,唯有“利益”二字才是最真實的。
“好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你就不要再插手了。還有,現在外面世道很混亂,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哪兒都別去,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