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說到這里又難受的哭了起來。
只是眼淚已經流干,他不斷的抽噎著,嘴巴張開合上,一陣陣的暖氣從他的口中吐出。
李玄舟了解了。
他短時間內可能是沒有辦法再從小童的口中更多的了解到錢府的一些事情了。
現在他所了解的事情,哪怕李儒這邊并沒有詢問,但李儒這邊也是基本上確定了。
一來錢府府上是有一只婦人戾鬼存在,二來這戾鬼的實力強悍,之前這小童的師傅都不是對手,被直接控制,丟失精魄了。
如此來看,李儒的確厲害。
天色在此時是陰沉了一些。
白雪變成了灰雪,冬日天色晚的很快。
想起來李儒說的話,李玄舟也是對著小童鄭重說道:“晚上你與我一同在這大堂中過夜。”
“師傅賜予了我四張界符,我等會將四張界符貼在東南西北的四根殷紅木柱上,我們呆在木柱中心,定是無憂。”
“切忌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也不要離開此大堂,否則師傅不在我們身邊,這戾鬼真的要找上門來,我們兩位修為太淺薄,被殺概率極高。”
小童聽完趕忙點頭。
他已經是看見李玄舟從袖口中取出來的這四張黃符紙了。
黃符他是熟悉的,很容易掉落這種好似油菜花粉的粉末。
而黃符紙上有一個神識勾勒的扭曲“界”字,小童即便還未開始學習黃紙術,但也知道這是種防御符咒。
四張界符能防御天南海北的攻擊,是一種比較有效的抵御符咒。
見此,他不免惴惴不安,是攤手坐在地上,重重嘆了口氣。
“我們乞憐人已盡量避免陷入大道,乞憐而行,偏偏戾鬼還是殺害了我師傅,其他人卻是沒有問題。”
“讓我費解。”
“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小童很憂傷說道。
李玄舟沒有應答。
實際修行之人一旦開始踏上修行,就會遭遇各種因果。
以目前情況來看,戾鬼之所以攻擊他們,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是修煉之人,它且認為他們是過來滅殺自身,自然反擊。
錢府上下現在看起來似乎沒問題,一片祥和模樣。
但若真出現戾鬼禍亂,他們亦是無能為力。
所以此時錢府上下包括他們兩個小童,其實在戾鬼的眼中,他們差別不大。
……
雪落寒梅,還未綻放。
錢府上下一片熱氣,飯菜香氣逼人,已經是晚飯時間。
小童和李玄舟沒有從大堂中離開,他們吃了些簡單干糧。
李玄舟從竹囊中取出兩盞隨身攜帶的油燈。
油燈土帛已是填了些豆油和豬油,挑了挑燈芯草莖髓制成的捻子,兩個小小紅橙微光已經是亮了周遭。
同時大堂的四角已是貼上這金色符咒了。
開了天樞的李玄舟是可以明顯發現四張符紙“界”字彼此凝成了一條淺淺金光,東南西北金光首尾相接,最后在這大堂內劃出一片四方安全地了。
兩個人此時沒有交談什么。
李玄舟翻閱書籍,現在閉著雙眼以神識灌入天樞中,正在嘗試用甚至慢慢的打開天樞。
天樞就像是眼皮般,此時眼皮只是勉強的裂開了一條縫隙,天樞未完全打開,修為很淺,練習的龍龜虎獸圖卻是可以輔助神識打開天樞。
小童是扛不住了。
幾日奔波未眠,他蜷縮在冰冷地面上,抱著行囊遁入大眠。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子時也會醒過來,這是乞憐人這么多年來的規矩了。
再等到小童睜開眼,已是子時!
他慌亂從地面上爬起來。
一看旁邊李玄舟坐在燭火下,正睜開雙眼翻閱一些古文,他頓時冷靜了太多,重舒一口氣,他也不愿意打擾李玄舟。
只是此時依舊困乏,堅持過子時,他要再次休息一會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堂的門已經是吱的一聲被緩緩推開。
周遭空氣溫度猛地下降不少。
油燈跳動。
小童面色立刻緊張。
他透過黑暗看著外面蒼白的雪夜,緊接著他身前木門縫隙中輕飄飄的傳來了一位熟悉男人的慈祥聲音。
“東文。”
“你快過來,我們二人要回去了……嘿嘿。”聽聞對方獰笑聲,小童頓時涌起滿脊梁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