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壯漢相互看了看,這也是心中跟著焦急,抄著鋼叉棍棒追著孫福東就一同離開了這小村。
一行人一邊喊著錢氏的名姓,一邊是趁著夜色沒入到了茫茫的荒野小道中。
伴隨著錢氏消失時間越長,他們的心越是沉入到了谷底。
錢氏作為一個成年人,更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平時真的要說一個人去城里都是能做到的,更別說會迷路了!
“最后在五更時,我終于是看見了我妻子了……”
“她……她倒在血泊中。”
“她……她……的頭都被砍下來了啊。”
孫福東這一個大男人在說起來這件事時,幾乎是如同小童抽噎了。
內心極度悲傷,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是能夠將這種話語又一遍說出來。
李儒若有所思。
孫福東是一巴掌猛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牙齒竟然都被自己扇飛了一顆,整個人痛不欲生的趴在這桌子上,茶水中染了一些血液,被震得到處飛濺。
隨后聽見的就是孫福東各種揪心的痛苦懊惱了。
李玄舟看見孫福東的這種情況,他是能夠理解這件事的。
從孫福東的形容中,他應是魔怔了,應是遇到了什么兇惡的東西。
凡人神識根本無法阻擋,這精神已經是恍惚不已。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也不能說是孫福東的錯誤,他也是不想要讓這種事發生,誰又能想得到在以前常走的一條小道上竟然是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只是去撿一包落在地面上的鹽,只是距離馬車只有三丈遠而已。
馬兒拖著重重的東西,這速度也不過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步伐速度而已。
當時孫氏但凡是想要追上來,這定是能輕松追上來的。
甚至在孫福東的潛意識中,他認為就算是自己妻子追不上來,她只要喊一聲即可。
這荒郊野外安靜無比,到時即便停下馬車是比較愚蠢的,但停下馬車去幫忙就行。
不是什么大事情。
然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突如其來,極其讓人費解,眼看著孫福東悲痛萬分的模樣,李玄舟一言不發的站在自家師傅的后面,默默的思索。
若是遭遇了鬼魅魍魎,不見得孫福東能夠回來,但錢氏當時死掉了。
且這鬼魅魍魎為何偏愛砍頭?
如此兇殘的一個存在,關鍵時候還能放過孫福東了不成?講道理兩個人應當是雙雙死去才是。
于是這事情現在來看還是充滿很多謎團的。
李儒在此時終于是開口了。
他將目光落在同樣顯得非常痛苦的許長民臉上,詢問道:“先前在野外聽見你的說辭,是否你們村落所有人死在荒郊,都是因為被砍了頭顱?”
“是啊。”
許長民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也是拍了拍旁邊深陷悲痛的孫福東肩膀,“從最早幾十載前發生的事,到現在這么多年時間過去,已是有十幾個人死在了野外了。”
“皆是被砍掉了頭顱,倒在了小道旁的水槽中了。”
“好的。”
李儒眼珠子轉了轉,這也是徐徐問道,“不知當時發生的時間可是子時?”
“子時嗎……”許長民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