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舟你有何看法?”李儒終究是開口詢問了。
李玄舟閉上眼睛稍稍思索了一兩個呼吸,隨后是扭頭看著自家師傅說道:“師傅,方才出現的那一位應當就是村中供奉的將領亡魂了,只不過這將領亡魂顯然還沒有修道成功,只會做出來一些基礎的反應,且整個亡魂表現的非常不穩定,所以徒兒是想要與它溝通交談,但是它并沒有思考的能力,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后,就消失不見,對于我供奉給它的一些食物和酒水也是分文未取了。”
“不過即便徒兒還未與它交談什么,但也是知道為何此地會有這種砍頭事件發生了。”
“按照古籍中記載,將領亡魂正處于一種懵懂的狀態中,子時會出沒在他執念很重的土地上,若是偶然發現了一些路過的人,他怕是會將這人當成妖魔了。”
李玄舟說到這里就停下來了,他眼下能夠通過簡單的觀察的出來的結論就只有這么多。
更多的東西只能是猜測,不能說是確定了。
“為師的確也與你判斷的一樣。”
“這將領亡魂應當就是當年死在戰場上的男兒了,他有著超強的執念,以至于他的殘魂逗留在了這一片區域中,久久不能彌散。”
亡魂精魄并非是任何人都能看見的,只有開了天樞的人才能見到。
普通凡人除非天資聰慧者,是看不見的。
李儒說到這里,他終于是將目光落在了許長民和周徐武的身上了。
這兩個人根本不知道他們乞憐人師徒到底在說什么,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偶然是感覺剛剛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嗖的一下出現,又慢慢的消失了。
“老先生,我們大致是弄明白了此地發生事情的緣由了。”李儒道。
“前輩請將,洗耳恭聽!”許長民連忙說道,和周徐武一起聚精會神的看著李儒。
“方才我徒玄舟的確是喚出了此地亡魂了,原本我們質疑為何戰場會有什么邪祟出現,最后竟然所謂的邪祟就是將領本身了。”
“這個將領披堅執銳,所向披靡,是和您高懸中堂上繪畫的人物一模一樣。”
“再從對方的神識殘魂來進行分析,他應當是早些年在和邪祟戰斗時死在了這戰場中。”
“然而心有不甘,殘魂便是逗留在了此地,久而久之,這殘魂就已經是凝聚成一副精魄的樣子了。”
“但它距離修行成為地官土地公還需要一段時日。”
“此番是精魄的懵懂無知時期,你等若是在子時正好撞見了它,那么它可能是真的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人還是邪祟了。”
李儒說的還是非常清晰,不過聽起來很容易明白的話語再傳到兩個人耳中時,這兩個人臉上可就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了。
長長的半柱香時間過去了。
許長民緊緊的皺著眉頭,終于開口了。
他說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都有些顫抖,“居然是早些年的英雄逗留在了此地了嗎!”
周徐武更是這樣。
他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剛剛出現了什么,此時聽著乞憐人說起來,他手中拽著的一根草棒子都被壓碎了,這是非常緊張的。
“是當年的英魂逗留?”
“以至于我們子時闖入這一片區域,誤打誤撞了遭遇了它,它尚未有什么區分能力,就斬掉了我們村落的頭顱了?”
兩個人說完,眼神中已經是充滿了求知若渴的表現。
他們都在等待著李儒這邊給出來的確定。
又想要讓李儒確定,又不愿意了。
李儒的確是確定了。
“是的,正是如此。”李儒嚴肅的點頭。
想來這件事前后也是讓人感慨。
當年士兵們與邪祟戰斗,死在戰場上,許長民的先人擔心這些英魂無人陪伴,這也是主動的過來陪伴,更是將這一片區域打理的非常干凈。
結果則是誤打誤撞到了一位將領的懵懂時期,以至于這幾十年來陸陸續續發生了這種被砍頭的情況。
不免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