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聽的臉上笑容沒有絲毫減少。
李玄舟則是目光看向了面前這一條寬闊的大河了,這大河水位極高,怕是站在岸邊都不需要怎么彎腰,就已經是能將這臉塞入到微黃的河水中了。
在河堤兩側則是能看見一兩艘船了,這船被簡單的固定在一個木樁上,任由大河河水的沖刷,這麻繩被繃著筆直。
而這船看起來倒是不小,約摸十人乘坐沒有問題,且不同于漁船,這木船應當是專門制作的擺渡船。
只不過這擺渡船和這個擺渡的距離,就這樣直接需要二兩銀子,未免夸張。
一只小馬也不過就是二兩銀子的價格而已。
李儒在這個時候終于也是開口了,他坐在木棚一側的一根木柱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是點頭說道:“二兩銀子便是二兩銀子,即刻就走。”
“……”
趙旬沉默了一會兒。
他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老叟,再去看了看這個小童。
這么多年來他也不是第一次坑人了,照例來說這二兩銀子應當是這兩個人全身家當的五成差不多,放在平時對方定是要苦苦哀求很長時間,他卻也是享受這種別人的哀求,畢竟我就是這樣明碼標價,你完全可以不乘坐我們的擺渡船,然而此時對方竟然是就這樣沒有多少猶豫的答應了?……那豈不是自己真的看走眼了?是真的要少了?
他這眼珠子也是轉了轉。
不過這說出去的話就是說出去了,他這邊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站起來了,道:“行,你們就在此地等著,我去檢查一下船只,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否則要是船只出現了問題,我可不想要死在我們漁村旁邊的大河喂魚了。”
說罷,他已經是離開了這木棚,是來到了大河邊,面前就已經是一艘小船了。
扭頭看了看木棚里面靜靜坐著的一老一小,他也是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船只,暗自忖度,“不成真的是我走眼了?這一老一小還能是有錢的主兒不行?可真的要是有錢的主兒怎么沒有看見什么仆人?這老家伙只是帶著一個小童,這小童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十歲的樣子,要說是有錢的主兒肯定不像,倒是有一些像是那種落難的村民了。”
這一條大河名叫南江,是自北向南的一條比較有名的大河。
過了這南江后,再往前走個千里,就已經是到了江南水鄉。
于是這趙旬也不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去江南找親戚投靠了,這世道本來就不安分,難民也多。
“不行!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要想辦法將這價格往上拉一拉!”
想到這里趙旬是絕對不希望這種事就這樣發生的。
有一條肥魚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要是放走了,以后說出去不是要被自己漁村的其他人嘲笑了?
如此趙旬也是明白了,他這眼珠子在這漆黑的眼眶里面里面轉悠了兩圈,他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