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還是金銀更加容易獲得,所以拋開一些家底雄厚的修道人,絕大多數的修道人都是在用金銀增進自身的修為,至于這金銀怎么來?不也就是和尋常百姓差不多了。
如此倒也是能夠理解一些百姓不覺得道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了。
“感謝前輩這樣對小輩說,小輩受教了。”李玄舟是認真尊敬的回答。
若是說一些委托上面的事情,那么他可不能相信徐如海的說辭了。
可要說這種東西,他還是能夠聽一聽的。
自然不能全信,卻也不能全盤否定,驕傲自滿了。
“誒,你這小少年不要和你叔伯客氣,往后是因為天氣真的不錯,所以我這邊是忙碌一些,不然我定是要帶你在我們云港鎮好好的走走,一番走動后,你見識到的東西多了,內心自然就會從容了,尤其是對你修煉而言,若是永遠的吊著心,覺得自己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么心境怎么能定的下來,還是需要在修煉之余到處走動,感受一下人間煙火。”
徐如海說到這里也是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是看了看李儒,等到確定李儒這邊沒有什么異樣后。
徐如海才接著壓低了聲音對著李玄舟補充了一句,道:“等會叔伯給你擦完皴泥換套衣裳,我就帶你去我們云港鎮中有名的小樓中瞧瞧,都是些大美景,雪白通透,嬌艷動人,什么地方來的都有,保證你大飽眼福!”
徐如海說的地兒自然就是青色的小樓了。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尋常樓體都是樹木的顏色,或是褐色或者灰色或是黑色,這青樓自然不同,是用青漆在這樓梯上整體粉刷,而這青漆取用都有門道一說,各種步驟井然有序,以至于樓體看起來熠熠生輝卻又春意盎然,三分莊重、三分活潑余下來的就是四分的樂趣了。
往前是一些貴人們才能居住此地,漸漸的貴人出沒的多了,女子跟著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女子慢慢的多了起來之后,這青色小樓逐漸也就多了一些生意往來的因素在里面,漸漸的是多了份讓詩人們都滿臉笑容的愛了。
李玄舟臉有些紅。
徐如海嘿嘿的笑了更大聲了,這也是摟緊了一下懷中的小少年,道:“你這小道童也是不正經,叔伯要帶你去的自然不是什么風月之地,我們云港鎮可是正規的地兒,根本不存在有什么違反世俗的事兒。”
“這青色小樓里面都是些賣藝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歌者舞女在其中,衣著不同,膚色各異,白的、黑的、黃的還有些粉皮的異族,她們都是會表演學識與節目。”
“當然了,若是你真的看中了一位女子,你覺得這個女子你看了第一眼的瞬間,她就是你一輩子深愛的人了,而后恰好你還能獲得這個女子的垂憐,那么你直接告訴你叔伯,叔伯直接給她贖身!”
李玄舟聽的這是耳朵都有些紅了。
他這可是尊敬規章的道童,平時看的都是一些古籍古典,今日提到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水溫,還是單純的一些啟蒙的羞澀,他是的確不太好意思了。
而徐如海已經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直接起身,從這水池中出來,來到了個木臺上,用這水瓢舀了些水流沖洗干凈這木臺,再用這麻布朝著木臺上這么一鋪,寬厚長滿老繭的手已是裹好了粗糙麻布,一拍木臺上的溫水,溫水四濺,到聽見他聲音,“來玄舟,你這身上皴泥怕是能藥死人,叔伯給你好好擦擦,想來你是個修道人,能吃力!”
李玄舟尷尬,這是看了看自家師傅。
李儒是藏著一些笑容,面不改色的點頭了。
乞憐人的苦只有乞憐人才知道,他卻不想刻意的讓自己徒兒一直都這樣苦下去。
李玄舟是要知道這亂世還有些其他存在,只有一切都知道,再看空一切,這心境才能夠非常穩健的提高。
否則什么也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也不懂,只是單純拒絕了解,偏偏還認為清高,這心境遇到大坎坷時就會非常難以平靜了。
說到底,每個人都是孟婆湯奈河橋上走過的,一清二白來到這里,誰也不是天生就是那種六根清凈、坐在蟻群中都能誦讀的高人。
而李玄舟得到師傅的允諾后,他也是像一只烏骨雞一樣的躺在了這木臺上。
伴隨著徐如海嘿嘿笑著,一掌直接按在他的皮囊上這么一擦!
“嘶!”
李玄舟感覺自己墮入了地府,更像是直接撕破了一層朦朧的窗戶紙了!
皴泥簌簌的從他的皮囊上掉落下來,這場面就像是入了水的泥丸一般,成片成條的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