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當時被強行抓過來觀看刑場的百姓說,他的頭顱直接從斬首臺滾下來,一片黑風吹拂,這頭顱竟然是咕嚕咕嚕的滾了一二十步,最后竟然是離奇的跳入到了一個沿街水井中,往后有人打撈,竟然是打撈不到了!
事情最后的結果則是在無常主持公道下,衙役十八人中,有十七人參與此事,衙門上下幾個管事的都逃不了干系,隨著大城中下來了官員,這一行足足三十多人被送上了斬首臺,當事貴人被施展了同樣的刑罰,最后三十多顆頭顱咕嚕咕嚕的滾走了。
眼下許如意提起來這種事情,許百歲聽的也是無奈。
“沒有辦法,我們是因為委托的緣故,整天與這種事情打交道,若是我們是個普通的百姓,我們也不至于這樣。”
“就像是我們在山野中尋找野獸,卻說野獸很多、很兇殘,那么就沒有必要了。”
許百歲如此說道。
許如意此時倒是沒有如何認同了。
“我們若是普通百姓,我們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但這些東西不成就不存在了嗎?他們依舊是存在的,依舊是如同鮮血饅頭一樣的招搖過市的。”
“那我們不管,誰來管?”
“反正不管怎么樣,還是需要我們在背后慢慢的努力和堅持的。”
他說完了。
許百歲暫時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這青天,跟著是幽幽的嘆了口氣了,是說道:“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聽天由命了,我們這無常都不能在這亂世說安然無憂了,更別說他人。再者別說是我們,就說玄舟。你想想啊,這樣的一個小道童,安寧的很,偏偏還被月老在背后作梗,以至于半條命都要被直接拽到了這都疆仙島中,眼看著現在都要被迫離開自己師傅的身邊了,那么這種事兒又是要找誰說理去?誒,要怪就只怪對方實力強悍,我等技不如人的情況下,還生活在這亂世之中了。”
……
草木茂盛,小河沿著山巒蜿蜒向前。
經過十多天的趕路,師徒二人已經是遠遠的離開了云港鎮了,現在從云港鎮的人聲鼎沸重新回到了這山野之中,這依舊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山野還是有山野的好啊。
眼下李玄舟是跟在自己的師傅后面,師徒二人是走在一片高草的荒地中,不用多么仔細觀察,都明顯可以發現這荒地以前應當是田野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何荒廢了。以至于失去了照顧的田野重新回到了那種草木瘋長的情況,這師徒二人個頭不算是高,有的時候都被這草叢直接吞沒。好在眼前就是一座大山,翻過了這一座大山,再走一年的路,應當就是能到最后的胡月城了。
如此師徒二人又重新回到了乞憐人的生活中。
云港鎮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逐漸的被周遭的荒野慢慢的侵蝕,到最后李玄舟完全恢復了乞憐人應當會有的一種姿態。
白日的時候就這樣跟在自己的師傅后面默默趕路。
餓了就吃了一些干糧,渴了就喝一點水,實在是臟的不行了,再用一些草木灰抹在身軀上。
得了空閑時,再去將神識灌注到天樞中,繼續慢慢的打開天樞。
往后除了路過一些驛站補充一下干糧后,師徒二人這一路就這樣朝著胡月城走過去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
此時再去看著周遭,周遭已經是能夠明顯看見人群百姓了,是有一條大道直接通往最前方。
規劃相當合理的大道兩側則是一些鎮子,鎮子的周遭又是一些小小的村莊。
當然李玄舟發現周圍不僅僅是有一些尋常的百姓,更多的時候還能看見不少的修道之人。
拋開常規名門正派之外,這已經是能看見不少的散修了,土畜子、乞憐人都有。
某些時候抬頭,更是能瞧見一些闊綽的修道人騎著飛禽跨天而行,飛禽展翅,羽翼在金光下熠熠生輝,好不氣派。
對于這種事情李玄舟是沒有多少羨慕的,他只是有的時候較為疑惑這些飛禽妖獸是怎么能任由道人跨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