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在演武大會之前弄了一批杜蘭,當時什么禁止杜蘭的消息都沒有,只是偶爾傳來兩句有關于杜蘭的風言風語,他也是知道的,尋常百姓懂得本來就不多,只要官府這邊三言兩語的忽悠一下,還是會有不少人全盤相信。
只是當時傳遞杜蘭有害的消息還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依舊是有不少的人愿意使用這種廉價好用的杜蘭。
結果就這樣短短的三天,就演武大會結束的三天之后。
就在今天早上,三個城池聯合發布了一紙通告。
通告上面說禁止杜蘭在各大藥坊流通,如此即便是一些人還能在私下弄來杜蘭,但失去流通性對于一個藥草來說就是死罪,杜蘭就會這樣被滅掉,甚至杜蘭在江舟城中一時間就是失敗的代言詞,各種罪名幾個時辰就已經是套在杜蘭的頭上,導致士卒弟弟辛辛苦苦兩年的錢財不翼而飛,只能眼看著杜蘭慢慢的腐爛。
于是這士卒過來找陳單午的目的非常簡單。
他想要看看陳單午有沒有辦法幫忙出掉這一批貨,以后再不碰這杜蘭就是。
陳單午則是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或者對方剛剛開口提出來杜蘭這個詞語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而此時在對方期盼的眼神中,他也是裝出來了一份非常為難,并且有些痛心的樣子,“你如果知道杜蘭為什么被禁,你就不會再過來找我幫忙,畢竟你應當是一眼就能看見這種啞巴虧只能往肚子里咽。”
“啊,此話怎講啊,陳統率?”士卒立刻緊張起來。
“此話怎講?哈哈,很容易講。”陳單午語氣小了些,“雁過拔毛的道理你懂不懂?”
“雁過拔毛?”士卒茫然卻又點頭,“小人知道大概的意思。”
“嗯,這煙林琵琶葉就是天上飛的大雁,你說若是有一只叫做杜蘭的巴掌小鳥占據了大雁的天,以至于大雁不肯來咱們江舟城,那么在江舟城里面想要薅這大雁羽毛的人怎么辦?”
“他們可不就是生氣?”
陳單午悠哉的說道,他看著自己的手指頭,隨后在對方有些明白的時候,簡單道,“煙林琵琶葉背后的主兒我們得罪不起,照我說這三十文的煙林琵琶葉還不如三文的杜蘭,但這世道不是照我來說的,大人物說它價值有三十文,那么就有三十文,即便最后成本不過就是一文,誰又敢說一個不字?銷量如此大,一旦煙林琵琶葉賣不出,受損的還不是一些大人物?他們愿意為了區區的杜蘭,舍去煙林琵琶葉的金銀?”
“是動了大人物的盤中餐!”士卒立刻明白,語氣更是小聲了太多。
再想了想,他立刻追問道:“可是小人不能明白啊,這演武大會舉辦期間,各種貿易多得很,為什么不在演武大會之前發出這種禁令,偏偏要我弟弟購買一批杜蘭之后,突然下這種禁令啊,一點點緩沖余地都沒有,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士卒另外關心的問題就是他要問的,這也是相當郁悶的。
他的弟弟現在心思非常低沉,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這問題問出來后,他想要從陳單午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深處的東西,結果陳單午的回答讓他意外。
“對,他們就是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