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要看好的,我們就給他看好的,不管咱們腳底土地布滿多少的尸骨和蛆蟲,只要蓋上了石板,刻上了銘文,它這不就是光明大道?”
“哈哈,修路本就如此簡單,美麗掩蓋丑陋,做人就更不要想不開,你我凡人一只,落在山嶺大樹眼中,不過奇形怪狀的存在,和耗子蟲子有什么區別,要做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己騙自己,最后想落個心安罷了,實際來看,莫不然一丘之貉、隨波逐流,沒腦子跟著上頭指引走,就行,做臣子小士卒的,就該這樣。”
士卒面露悲愴!
“說句最絕情的話,你這是在江舟城還能有生意可以做,別人城主說你要是生在什么瘟疫橫行、戰爭四起的地兒,你不成還不活了啊?”
“所以能讓你活著就足夠。”
“總不能蹬鼻子上臉,和他們稱兄道弟。作為士卒就有士卒的覺悟,圣賢書少看點,像我一樣活的就會更加透徹。”
陳單午這要說的也是說完,在對方滿臉復雜難受時,他卻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這說一套做一套,只不過是說給對方聽的,實際對方如何與他有何干系。
而在對方感動中,他也是順便裝作不在意的問道:“行了,安心吧,不過萬石崗去哪兒了?你可有看見?”
陳單午有事情要找萬石崗。
對方聽后是沉默了一下。
他在腦子里面稍微的思索一番,再說道:“他這一次成功的拿到了前面五十六名,現在應當是在藏劍山莊里面參加什么宴席的?陳統率若是想要找這萬石崗,我現在就去讓兄弟們去聯系一下他,不過一會兒他應當就會過來找您的,畢竟您和他的關系還是非常不錯的。”
“不用,我現在去藏劍山莊外面等他就行。”
陳單午擺了擺手,這是要走,不過在走之前還是重重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對方還沒有完全從那件事情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笑著說道:“記住,咱不是城主的命,就別想著做城主的事,你弟弟此生最大的敵人不是他自己,是他定下來的宏偉目標而已,沒有人比那些大人物更想要阻止他一步步的前進,沒有人會愿意瞧見平凡小輩和自己同坐在一桌宴席,少些期盼,放低想法,無欲無求,別產那么多的子,這樣就不那么痛苦,這就不像是我,我還死心不改,就很痛苦,更是要擔心事情做不好,被一些人直接滅了。”
士卒啞然。
他看著陳單午欲言又止,他能夠明顯看出來陳單午這邊非常疲憊,即便各自心中都是明鏡一樣,都沒有真的說拿別人當兄弟,但有的時候真的要這樣說話,就非常的讓人心痛,更是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當然陳單午說的這些東西,在他眼中也是有幾分道理。
再怎么了不起的修道之人,不過會在死的時候激起一片漣漪罷了,真的三年五載過后,又會有誰記得?
誰都又不要覺得自己了不起,什么樣子的牛氣沖天,平步青云,實則是天地孕育的一粒浮塵,只不過略微大些而已,還敢與皓月爭輝了去?小小凡人,于大山歲月面前,不過就是夏蟲罷了,偏偏自命不凡,我命由我不由天,至于爭的頭破血流,狗尾掃地,陰謀詭計臟亂人心,最后圖個什么?莫名其妙中又讓士卒很難理喻。
士卒只能目送著陳單午離開,看著陳單午的目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多了一點點尊敬。